龍華高中食堂一樓，楚漾打了三個大雞腿，一份魚香肉絲和糖醋裡脊，一碗紫菜蛋花湯，還有滿滿當當的米飯，這個高中他來對了，媽媽再也不用擔心他吃不飽了。
張子軒眼巴巴地看著，“陽陽哥，你真豪橫，全是葷菜。”
楚漾把飯卡掏出來，“想刷嗎？”
“想！”
“去刷吧，記得還我現金，前三次減免十塊錢。”聰明的人從來不缺錢用。
“十塊錢也是錢，我要給自己加雞腿。”張子軒拿著飯卡小跑到窗口，“阿姨，給我來個大雞腿，加一份小炒牛肉，阿姨手不要抖～天不冷！”
楚漾吃著飯，眼角餘光看到鐘亦寒端著飯菜走過來，徑直坐到自己對麵，他挑眉問“你有事？”
鐘亦寒點點頭，“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妹妹說聲謝謝，謝謝你們當初出手相救，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要不是他妹妹路過那個小巷子，恐怕他那天就會死在那裡。
楚漾輕哂，“不需要你的報答，她救你隻是順手的事情。”郭叔告訴他，是因為那幾個垃圾罵了他，小魔頭才會發飆的。他就知道，小魔頭心裡可喜歡他這個哥哥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那天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聖誕夜偷偷翹課去約會？”
“不是……”他沒對象。
“漾哥！我靠！你卡裡真多錢！你還好意思說阿姨小氣，我媽隻給我充了一千。”張子軒一邊叫喚一邊衝過來，看到對麵的鐘亦寒愣了一下，“鐘校友你好，久仰大名。”
不愧是他們一中出來的校草，顏值真高，下輩子他也要長這樣。
“嘿，漾哥，剛剛你們在聊什麼啊？”
楚漾不想搭理這個憨貨，“沒說什麼，吃你的飯，我都要吃完了。”
因為有咋咋呼呼的張子軒在，鐘亦寒和楚漾默契地沒繼續剛剛的話題，安靜乾飯。
看到鐘亦寒隻打了一葷一素，楚漾想問他要不要來一個雞腿，但又怕傷害到對方的自尊心，嗐，以前吃香喝辣的富家公子哥，現在淪落到吃大白菜和番茄炒蛋，這落差真大。
得虧他老爸經商頭腦一直在線，家裡存款比較多，不然老爸可養不起家裡三隻大饕餮。
“漾哥，聽說龍華夜宵是最好吃的，下晚自習我們跑過來嘗嘗看。”
“行。”
張子軒吃了一口飯，想到鐘校友現在也是他們宿舍的一份子，轉頭問他“鐘校友，你晚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過來？”
“不用了，我晚上九點過後不吃東西。”
“哇，你晚上肚子不餓嗎？我和漾哥以前在一中經常餓到睡不著覺，晚上還要爬起來吃麵包吃零食。”
楚漾不語，他才不是餓到睡不著覺，他是因為被某隻大耗子窸窸窣窣偷吃的聲音吵醒，聽了一會豬癮犯了才起來跟著吃東西的。
楚漾飯菜最多，卻是最快吃完那個，張子軒還有一半沒吃完，“漾哥你等我呀！鐘大校友你也吃慢點，我們一起回宿舍，我靠肚子有點撐了。”
“誰叫你那麼貪，你可彆浪費糧食，不然我當著眾人的麵把飯灌你嘴裡。”
張子軒知道楚漾真的會做出來，大口扒飯，見鐘亦寒即將吃完，問他要不要來個雞腿，他習慣將最好吃的留到後麵，吃完其他菜後發現胃裡沒空間了，丟了可惜。
“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歡吃油炸的。”
“你們當校草的真講究哈。”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難怪皮膚好，一個痘都不長。漾哥是個奇葩，啥都吃卻不會長痘。
兩分鐘後，張子軒拿著雞腿長籲短歎，楚漾起身去窗口要了一個白色塑料袋，“拿著回去。”
“行叭……”
鐘亦寒走在兩人旁邊，他原本吃完飯就打算自己回去的，沒想到張子軒會出聲留他，自從他爸出事後，親戚避而不見，那些追隨他的人紛紛離他遠去，有的還落井下石。
這是大半年來第一次有人主動和他交朋友，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楚漾的態度，當初他爸還搶了楚漾爸爸的一樁生意，還以為他過來會遇到冷臉，是他小看了楚家人的胸懷，人家的家風比自家好多了。
真的很好奇楚家人平時家裡是怎麼樣的氛圍，很好奇楚漾的爸媽是怎麼教育楚漾和那個嬌縱肆意的小辣椒，他至今忘不了那個雪夜，穿著玫紅色羽絨服的女孩氣勢洶洶踢著彆人下半身的樣子，看到彆人痛得倒下去，她的黑眸亮晶晶，像得逞的小狐狸。
回去的路上，張子軒看到籃球場走不動路，“漾哥，我們看會他們打球唄。哎，鐘校友你是不是會打球，改天我們比比？”
楚漾的目光也放在鐘亦寒身上，“會嗎？”
“會一點點。”
“沒事，多打幾次會玩得好了。”張子軒伸手拍拍鐘亦寒，“等你球技練好，到時候場上的妹子都是我們的粉絲，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哥幾個。”到時候肯定有妹子找他要聯係方式的，嘿嘿。
就在張子軒陷入幻境時，一個球朝他腦門砸過來，楚漾和鐘亦寒同時出手，鐘亦寒離球近率先接到，他抱著籃球往球筐方向隨手一拋，籃球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進入筐裡。
旁邊有幾個女生驚呼一聲，“好帥！”
一個穿著球衣的男生把籃球撿起來後跑來道歉，“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
張子軒說完，激動地看著鐘亦寒，“行哇！你還有兩下子。”
鐘亦寒沒接話，以前他心思不在學習上，初中三年玩了兩年半，上課打遊戲下課打籃球，今天是他今年第一次碰球。
三天後，張子軒被鐘亦寒口中的“會一點點”所折服，楚漾第一次遇到對手，打得很痛快淋漓，同宿舍的兩個男生把水遞給他們，嘲笑張子軒，“豬豬俠你還是彆上場了吧，長相和球技都太突兀了。”
“滾犢子，哥的顏值不輸他倆。”
鐘亦寒接過冰凍的礦泉水一飲而儘，不解道“為什麼你們會叫他豬豬俠？”
楚漾笑著回答“因為他的名字縮寫是zzx，氣質和豬豬俠很像。愛稱，要不要給你也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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