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我們的份量很足的。”
“沒事，吃不完我們打包。”
服務員古怪地看了一眼麵前的老道士，他們不會吃霸王餐吧？她要盯緊他們。
菜上齊後，兩個服務員在樓梯盯著，慕容靳不好把筷子插在米飯上，在空中畫了個圖案，花珂就能吃上熱乎的飯菜了。
花漸離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的動作，有模有樣地將圖案複刻出來。
“資質不錯嘛，快趕得上我家那個小魔女了。”
花珂將骨頭吐出來，“哪個？”
“我大哥的孫女慕容曉曉，要不要跟我回去見見他們？”
“切，不去。你讓一個阿飄去風水大師的基地，居心叵測啊！”
“作為阿飄，你都能畫出驅邪的符，你還怕那些收鬼玩意？”
“我不怕但我也會不舒服的好不？”
慕容靳冷眼道“你以前說過，畫符就像被蚊子叮了一樣的沒啥感覺。”
“那是因為當年我皮糙肉厚，現在不行啦，老了，虛了。”
“嗬嗬，我信你個鬼。”認識這麼多年，她沒幾句是真話。
花珂聳肩，她現在就是鬼啊。
花漸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不在意大人們在聊什麼，這個肉肉好吃，那個肉肉也好吃，綠綠的菜也好吃，湯也好喝，好開心哇！
慕容靳讓服務員將剩下的菜打包，刷卡走人。鬼魂碰過的食物會變得沒啥味道，等會拿去喂流浪的貓狗。
又白嫖一頓飯，花珂引導花漸離對大老板表示感謝，“小崽子，學著點，刷卡的男人最帥了，不過以後你不要見誰都給他刷卡噢。”
“好，我給院長奶奶還有你刷。”
慕容靳忍不住道“小不點，好歹你還叫了我兩聲師父，卡不給我刷？”
花漸離“……可我沒錢。”
兩人一鬼在公園邊散了會步，花珂坐在樹蔭下的長板凳上，和慕容靳說起上次把她困在陣裡的風水師。
“真沒用，一個風水師就把你困住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時大意了。你也要小心點，那家夥不乾人事，壞得很，能移花接木，小心自己會的東西被他奪取了。”
“這玩意敢做這種事情，不怕反噬嗎？”
“怕？水庫泄洪能把水收回來嗎？他們明知道自己做出這種事有什麼後果，但還是做了，”花珂看向靠近花漸離的小女孩，“他們的報應還在後頭呢……”
一個約莫四五歲，紮著羊角辮的女孩子眼巴巴地看著花漸離，“弟弟，我也想玩皮球。”
花漸離抱住皮球，直視她的眼睛，“你摸不到它的。”
“為什麼？我比你高，我會玩。”
因為你已經死了，剛死沒多久的人是不會碰到實物的。
“弟弟，我們一起玩好不好？”小女孩嘟起嘴，“他們都不跟我玩，就連我爸爸媽媽也不理我，我一直喊我媽媽，她都不應我，一直哭，我爸爸跑來跑去，我都在他麵前了還看不見我，爸爸好笨……”
小女孩看到被白雲遮擋的太陽重新出現，忙“走”到樹底下，“弟弟過來呀，太陽照在身上好痛的。”
花漸離慢慢挪到樹下，她不知道自己變成鬼了，她的爸爸媽媽自然看不到她。
“你一直在這裡嗎？”
“對啊，”小女孩豎起手指算，“一二三……我來這裡五天啦！我隻能在這裡睡覺，回不了家，晚上這裡很少人，好黑好黑，我很害怕。白天有太陽我不能走很遠，身上很痛。”
以前的花漸離討厭每一個鬼，跟著花珂見世麵後，他知道有些鬼是好鬼，不會傷害他，“你想回家嗎？我讓我祖姑奶奶帶你見你的爸爸媽媽。”
小女孩看向遠處，“是那個好看的姐姐嗎？可我害怕那個老爺爺。”
慕容靳不滿，“爺爺就爺爺，叫什麼老爺爺？！明天我就去把頭發染黑！”
“我覺得綠色更配你。”
“所以，這麼多年，你跟誰鬼混了？我等你等了這麼多年，你對得起我嗎？”
花珂送了他一個白眼，“你自己不婚不育獨身主義，請不要把鍋丟給我。”
“祖姑奶奶，她想回家，你可以幫她嗎？”花漸離領著小女孩走過來。
花珂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呀？你家在哪裡？”
“我叫囡囡，我上中班啦，我家在xx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