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前微雨!
林六叫了幾個人,終於把喝得爛醉如泥的林儆架了回去。劉婉言看林儆這麼晚還沒有回來,一時在府門口張望,遠遠看見林六攙著不省人事的林儆,趕忙迎上來,驚叫道“怎麼回事?!”
“夫人!侯爺下朝就這樣,我們幾個怎麼喊,都不理我們。一路上念念有詞的,還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直奔那酒肆,不讓我們上前,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林六一邊扶著林儆往裡走,一邊說。
“怎麼這樣?!”劉婉言一邊心疼林儆剛大病初愈就這樣酒醉,一邊心裡暗想朝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林儆不能這樣。可是,怎麼會呢?!林儆以前從未這樣失態。劉婉言看著榻上狼狽的林儆,一邊迷惑不解。這一夜劉婉言心裡一直不踏實,總怕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總算挨到了第二天一早。林儆終於醒了。
“咳咳,咳咳!”林儆醒來後,痛苦地扶著額頭,不時還劇烈地咳嗽。
“侯爺!”劉婉言早就守在一旁,趕忙端了水過來。林儆喝下後,清醒了一點,一時間他忘記了昨天發生了什麼,隻是感到一種巨大的悲傷,還是疼痛。他晃了晃腦袋,才回憶起來昨天朝上的事。一陣切實地愧疚和悔恨又把他淹沒了。他無法仔細去想,隻掙紮著起來,他想去看祁映,他要告訴她,他不會他林儆又跌坐在榻上。他要說什麼?他哪有臉?
身邊劉婉言看著林儆痛苦的表情,嚇壞了,關切地問道“林儆?!林儆你怎麼了?!”
“沒事。”林儆空洞地說,嗓子裡傳來蕭瑟的喑啞。
“侯爺!到底怎麼了?!您說呀!”劉婉言帶著哭腔問。林儆擺了擺手,站了起來。
劉婉言還是一頭霧水,喊道“侯爺!您彆嚇我,到底怎麼回事,什麼事讓你喝成那樣?!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告訴我,你我夫婦一體,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未及林儆回答,門外傳來一陣叫嚷。
“侯爺!侯爺聖旨到了,在門口呢,讓您和夫人去領旨呢!”林六大聲喊道。
劉婉言更是嚇壞了。聖旨?!到底怎麼回事?!林儆鎮定地說“走吧。”劉婉言給林儆整理了衣冠,兩人三步並作兩步從劉婉言處出來到正門前接旨。
門口兩行官兵列在兩側,中央一個手持聖旨的公公看林儆夫婦來了,便開口了。“傳聖旨!林家世代為官,中流砥柱,朕心甚慰。為自身清白記,為子孫後代記,當與前朝罪臣劃分界限,著林家將罪臣前朝禮部侍郎祁蓬之女逐出府去!以正視聽!”
林儆率眾人跪拜在地,林儆看見眼前的青石板,那太監一字一句,擊在林儆心上。他知道,他沒有辦法了,林家一家老小還有年邁的父親都要依仗他,他難道還能用全家人的命來抗旨嗎?一個都活不成嗎?
抬起頭來時,林儆已經不做他想了,他麻木的雙手接下了聖旨。他聽見自己麻木的聲音說著“臣領旨!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