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終:“二玉?!你的才華不能被埋沒!解約可以,但不至於退圈!”
江如玨苦笑:“我妹妹都那樣,你讓我怎麼還繼續下去?我想回家,這三年多,我天天訓練,都沒有陪過她,我想回去……”
杜終有些動容,醫生說過,就算做手術,他也不能繼續唱歌。
他熱愛的事業要在這裡畫上句號了。
杜終也想回去,他想陪陪奶奶,奶奶年紀大,他能陪的時間也不多了。
“你們在乾什麼?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房楓來到練習室,好奇的問。
江如玨跟杜終對視一眼,斟酌著要怎麼把解約跟樂隊解散的事跟他說。
江如玨不想拖遝,正要說時,房楓突然興奮道:“我跟我媽說了,如果拿到了名額,真的要出國!想請你們吃一頓飯!”
“我家雖然條件不怎麼好,但我媽很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我還跟她說,等我們開演唱會,必須讓她坐第一排!也不知道她的心臟受不受得了。”
江如玨注視一說到演唱會,眼睛閃閃發光的房楓,有些話說不出來了。
最熱愛舞台的不是他們。
但能繼續站在舞台的隻有他。
江如玨不想因為他們的事情連累房楓。
&ne作房楓的導師。
房楓雖然資質平庸,但勝在努力。
特彆在樂器方麵,他比一般人有天賦。
隻需要教幾次,很快就能上手。
至於費用,他自掏腰包。
“不告訴他嗎?”
江如玨搖頭:“沒有意義,你們本來就是我拉過來臨時組隊的。你們的去留,我得負責。”
這一負責,不光負責了房楓,連他的醫藥費都包了。
比賽當天如約而至,江如玨的計劃如期舉行。
競爭對手排在前麵,果然,表演的曲目撞了。
汪程先發製人,問他們怎麼回事。
房楓很著急,隻有他跟江如玨冷漠的看著汪程假惺惺的演戲。
房楓頭腦風暴,說有預備的曲目,雖然練的時間短,但應該能夠用得上。
汪程生氣的離開,丟下一句打壓的話,為的就是攪亂他們的節奏。
房楓確實亂了,問他們怎麼辦,要不要趁著還沒有開始練一下。
江如玨說不用,因為他要解約。
“解約?這怎麼行!我們辛辛苦苦了這麼久!就臨差一步了!”
“你確定隻是差一步嗎?曲目泄露了,就代表沒有機會。原本我還想著如果真能成功不妨一試,但既然上天已經替我做了選擇,那我也沒有必要下去了,這個樂隊更沒有必要!”
江如玨演的跟真的一樣,說完就離開。
杜終知道,他這是要找汪程算賬去了。
那天,房楓失了魂,自責的回想哪個環節泄露了曲目。
杜終好幾次想告訴他真相,他忍住了。
他害怕房楓知道真相,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理論。
到時候計劃就沒辦法實施。
在江如玨的運作下,汪程不情願也必須無條件的把他們放走。
公司提出解約,不需要賠付高額的違約金。
拿到解約書,杜終當場暈倒,再次醒來,他在醫院,江如玨陪在身邊。
黃昏時分,病房沒有開燈,屋裡光線昏暗。
江如玨坐在窗前,低著頭,不知想著什麼。
身影孤獨寂寥,周圍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息。
“二玉……”
江如玨動了一下,聲音透著股絕望:“醫生剛剛下了病危通知書,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我不信,我不信她會離開我。”
“她明明答應過我,等開演唱會,會過來助唱的……她答應過我,等我出了個人專輯,還要跟我合唱的,她不會騙我的對吧?她不會的……”
這是杜終最後一次見到江如玨。
事後,他被安排做手術,全程都有專業人士跟著。
幸好檢測出來的是良性,接下來隻要修養,隔一段時間複診就好。
住院期間,他沒有見過江如玨,他去過icu,才知道他們轉院了。
好像去了設備更加高級的醫院。
杜終鬆了口氣。
轉院不就代表她還活著嗎?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杜終在醫院待了一個月,費用偷偷記下來。
他說過的,他會還的。
杜終要回老家,江如玨安排了專車接送。
他推辭,但無效。
一到老家,杜終拒絕對方繼續跟著。
他住的地方是山區,十分的陡峭,來來回回十分麻煩,他不希望麻煩到他們。
對方笑而不語,隻是讓他上車,送他去了一個地方,才知道原來江如玨把他的奶奶接出來,還租了一個小區,找了專門看護的護工照顧。
還跟奶奶說的,這是公司安排的人。
奶奶的精神麵貌很好,看到他,聲音洪亮的問他過得怎麼樣。
杜終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這是少爺給你找的工作,這是賬單,少爺說你想還可以慢慢還,還的前提是保證你的生活不受影響。”
杜終愣住了,這份工作讓他感到很意外。
是一間音樂培訓班的助教,屬於文職。
二玉知道,他放棄了舞台,卻沒辦法舍棄音樂。
才會給他找這種類型的吧。
杜終真的很感激,非常非常的感激。
老家的節奏要慢,培訓班每個人都很友好,他逐漸的適應。
閒暇時他還能陪著奶奶到處走走。
他開始享受這樣的生活,但唯獨放不下聯係不上的房楓,還有不知道,妹妹有沒有醒過來的江如玨。
“哇!你們有去聽江如玨新出的歌嗎?太勁爆了!”
“唔,我不太喜歡,他的風格跟以前相差太大了,以前的搖滾風是輕快的,熱烈的,但他的新歌總是透著一股暴躁跟憤怒!”
“是啊,可架不住他的臉好啊,他舞台爆發力太強了,跳的舞也好看!”
杜終剛處理完一個學生的信息,出來就聽到這話。
他一怔,忍不住的拿出手機查。
果然看到高高掛著的熱搜。
‘江如玨攜新歌回歸!’
旁邊是一個爆字。
杜終輕笑,他說過的,江如玨會火,很火很火那種!
他退出來點開對話框,很想問一句,你妹妹醒了嗎。
斟酌許久,他終究沒有問出來,抱著東西出門。
培訓班的學生一個接著一個衝他打招呼,他笑著點頭。
出到門口,陽光明媚。
他長籲了一口氣,望著藍天白雲。
應該醒了吧。
隻是為什麼你的歌充滿著悲傷、憤怒跟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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