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呀,她們幾個太拘束,總不跟我們一桌吃飯,說他們在那個桌子上吃飯自在。”
李騰飛冷笑一聲:
“對對對,你們家的保姆和司機最講規矩,如果我沒猜錯,喊‘老爺’‘小姐’也是他們自發的吧?”
單晴並沒有因為李騰飛的話有一絲惱怒,從容地笑著解釋:
“我在新加坡的這些年,習慣了家裡傭人這麼稱呼,其實要我說,家裡有點規矩挺好,咱們做什麼事不是都講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
“您說是不是,沈老板?”
單晴嬌笑著把話題拋給沈星河。
沈星河並未看她,眼睛盯著桌麵,語氣淡淡的:
“單小姐是個講究的人,隻是沈某是個粗人,對這些規矩向來不在意。”
單振國出來打圓場: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都是為人服務的,隻要人開心就好。”
“新加坡家裡?單小姐,您夫家是新加坡的?聽您的口氣,看來在那邊有一定的實力啊,那太好了,正好我想去那邊發展業務,到時候麻煩單小姐幫我搭橋牽線,我李某絕不會虧待你。”
柳芽心說:李騰飛你裝逼裝得也太……突兀了吧。
這話說得又冒失。
再看單晴,臉色變了幾變,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我已經單身,跟那邊沒有聯係。”
柳芽覺得有些奇怪,單晴說的是單身,而不是離婚。
按理說,正常人一般會說離婚,表示關係已經徹底結束。
“單小姐,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李騰飛風輕雲淡地道了個歉。
單振國說了句:
“吃飯,今天咱們隻好好吃飯,不談彆的。”
“對,先吃飯,小朋友都餓了。”
單夫人說著,示意周琴去廚房。
“今天我專門請了海鮮樓的師傅到家裡做的,味道絕對鮮美,沈老板,一會您嘗嘗便知道了。”
“單老板,讓您費心了。”
……
飯桌上的恭維和虛假的客套,讓柳芽渾身不自在。
周琴說的對,沈星河不應該帶著她們來。
更讓她難受的是,李月娥和小娟站在她們身後,為她們布菜,更換餐具,收拾餐桌上垃圾……
她們明明是一樣身份的人,現在卻要她接受她們的伺候,柳芽這頓飯吃得一點也不舒坦。
偏偏坐在她身側的單晴,無知無覺,點著李月娥的名:
“李姐,幫小柳換一下餐盤。”
“李姐,幫小柳加點水。”
“李姐,幫小柳夾點魚翅。”
……
柳芽想原地消失。
單晴這是把她架在火爐上烤啊。
她柳芽何德何能得到單大小姐的青睞,難道她忘了她保姆的身份了麼。
每次李月娥過來,柳芽都趕緊說:
“李姐,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
周琴就更彆提了,每次一連串: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用。”
尷尬的話都不會說了。
按理說,單振國不會比沈星河更有錢,但是單家森嚴的等級關係瞬間會讓你覺得自己的卑微和無所適從,而這些在沈家是完全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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