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儘管年紀尚輕,卻已顯露出超越同齡人的膽魄與智略。
她心中暗自感歎,此子日後定然是一位威震八方的人物。
話音未落,一陣疾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寧靜。
張氏麵色緊張,氣喘籲籲地奔至眼前。
她身後,郭氏如影隨形,那張刻薄的麵孔上掛著得意與囂張,顯然正借著張氏的權勢狐假虎威。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我府中興風作浪?”張氏直指闖入者。
“母親,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淩茉回原本以為張氏尚被蒙在鼓裡,此刻見到她與郭氏一同現身,心中頓時明了。
郭氏狡猾如狐,顯然是利用張氏的信任與依賴,將她引入局中。
婆婆張氏,向來性情內斂,喜靜不喜動,平日裡除了料理家事,鮮少涉足外界紛爭。
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而不自知。
張氏緊緊握住淩茉回的手,目光中滿是擔憂:“這麼大的事,我怎能讓你孤身一人去麵對?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應共同進退。”
“這群宵小之輩,為了一己私欲,竟將郭正文強行擄來,妄圖以此脅迫我們屈服。”
張氏顯然已被郭氏的花言巧語徹底迷惑,對自家親人可能涉及的不法勾當全然不信,甚至將矛頭轉向了外人。
如此一來,不僅真相難以昭雪,恐怕還會將大學士府推向更為複雜的漩渦之中。
麵對可能波及自家的風波,淩茉回深吸一口氣,毅然拂去對家族聲譽的顧慮。
她眼神淩厲,步履沉穩,語調堅定:“你們指控郭正文橫行鄉裡、盤剝農民,那麼就把確鑿的證據公之於眾,讓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受其欺淩的百姓,親眼看個明白。”
那位領頭少年聞聲,目光交彙處閃過一絲讚許,他微微側首:“傳人證。”
話音未落,一位麵容清秀卻滿布傷痕的年輕女子,身姿顫巍巍地走向人群中央。
她步履蹣跚,眼神空洞而絕望,唯有淚水無聲滑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她緊咬嘴唇,開口陳述:“我本是東莊張三的妻子,郭正文那個惡賊,趁我丈夫在田間辛勤勞作之時,竟喪儘天良地將我強行擄走。我丈夫多次求饒,但換來的卻是他的遍體鱗傷,如今生死未卜。”
女子的聲音在顫抖,她昂首直視畏縮在角落裡的郭正文,那雙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這個無恥之徒!他一手摧毀了我和我丈夫原本平靜的生活,使我陷入無邊的黑暗。我真想親手將他抽筋剝皮,以泄心頭之恨!”
郭正文此刻如同喪家之犬,蜷縮在角落裡,臉色灰白如紙。
麵對女子的指控,他無言以對,隻是低垂著頭。
女子並未止步,繼續控訴郭正文的滔天罪行:“我,就是他暴行的活生生見證者,他後宅那些被他強占的女子也是。還有那屋內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無一不是從我們手中,以各種卑鄙手段巧取豪奪而來。莊子裡的人,哪個不對郭正文恨之入骨?隨便找一個問問,他們都會告訴你,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字字血淚,句句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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