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宗這幫師兄弟她各個都當成家人看,在這裡麵挑相公?
她想想就尷尬得吃不下飯。
江蘺擋在兩人之間,忽然認真地看向了孟十九。
“我覺得知辛這話也不是全無道理,十九,諸多師兄弟間,你當真就沒有……”
他欲言又止。
孟十九懵懂又好奇,“沒有什麼?”
江蘺的目光愈發炙熱懇切,那是他埋在心底長達數年的奢望。
原本孟十九心許了顧如風,他以為這個秘密隻能藏一輩子了。可現在,孟十九已經解除了婚約——
“十九還小,與其逼她尋覓良人,不如敦促她加強修煉,大道無涯,沉溺兒女私情實非我輩中人所求。”
江蘺火熱的勇氣被謝凡一番義正言辭的告誡給澆滅了。
謝凡眸底清澈,“十九心性堅毅,他日必定能跟最強者並肩,又何須急於片刻?”
江蘺愣愣地看向謝凡,又是悵然又是羞愧。
最終俯首作揖,恭敬地道,“前輩教訓的是。”
孟十九完全看不懂。
隻隱約覺得謝凡破天荒地在誇獎自己,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孟知辛也看不懂,他隻顧著抱著那顆金蛋。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已經能感受到裡麵生命體的律動,有點舍不得撒手了。
————
黃昏時分,孟十九親自送謝凡下山。
“你接下來還繼續找身世嗎?”
她竟不自覺關心起大佬來。
謝凡一身輕鬆,“找。不出意外地話,我們還會碰上。”
孟十九不知是喜是悲,“你好閒啊。”
“我沒有來處,亦沒有去處。你恰恰相反,你的過去跟現在交織在一起。孟十九,你是異數。”
謝凡闊步踏入夕陽餘暉之中,湖麵倒映出他一人前行的影子。
狹長,孤傲,又清冷。
就連日光也融不進絲毫的暖意。
孟十九心下悵然,轉頭卻見荊芥也正兀自看著謝凡離去的方向。
“外人怎可隨意進出劍靈宗?”
孟十九冷冷反問,“外人都來我劍靈宗訛詐了,也不見長老出來主持公道?”
方才風吾來找事,身為長老的荊芥卻恰好不在,隻留江蘺獨自出來應對。
這老賊心都不在劍靈宗,她遲早要找個機會踢走荊芥!
荊芥的臉皮逐漸加厚,對孟十九的嘲諷隻當聽不見。
他一臉嚴肅地道,“我這不是來了嗎?聽聞你們擅自將金翅鳥蛋拿回來孵化,可是真的?”
原來是為了金翅鳥的蛋。
孟十九橫眉看著荊芥。
“這金翅鳥蛋是我憑本事拿回來的,現在給了孟知辛照顧。怎麼?三長老也想要?”
荊芥心頭又暗罵孟十九走的狗屎運。
先得了鬼卿,現在又有了金翅鳥蛋,日後還不知要張狂成什麼樣子。
“這蛋隻憑你們肯定孵化不出來,需要輸入靈力培養。留著也是無用,早早拿出來給我,否則金翅鳥久久無法出世,一定會變成凶獸。”
荊芥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孟十九麵無表情,末了隻說了兩個字——
“不給。”
荊芥氣得胡子都要飛起來。
“你既不肯給我,又不能令其孵化。未免大禍,三日之後,我必要毀了這金翅鳥蛋!我看你們誰能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