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樹叢後的野獸是不是聽懂了,樹叢發出一陣晃動,那雙野獸的眼睛消失不見了。
小狗崽還在他們腳下哼唧,不多時,遠處傳來狼叫聲,似乎在催促小狼崽趕緊離開。
小狼崽聽到聲音,一掉頭跑遠了。
時舟回頭看傻子,“看到了吧?不是我不讓你養,是人家親娘舍不得孩子,要帶回去自己養。”
甄有福得知山狼現身,還帶走了小狗崽,頓時激動的都哆嗦起來,“山神竟然現身了!簡直是神跡再現啊!”
時舟嫌棄的看著甄有福一眼,“甄大夫,看不出來你還挺信鬼神的。”
甄有福說“東家您是不知道,我聽老一輩的人說,有很多人在大遊山住一輩子,都沒機會目睹山神的雄姿。您才來幾天啊?這以後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妒忌呢!”
這幾天輪到傻子焉呆了,天天無精打采,蹲在醫館門前抵牆根。
朱漢一大早爬到山上,就看到傻子都樣子,“咦?傻小哥這是乾什麼呢?我怎麼覺得你這幾天心情不好呢?”
傻子不說話,冷著臉不理他。
甄有福小聲解釋了一下,朱漢一聽立刻說“你要養巴兒狗啊?那還不好說,我回頭給你弄一條過來,集市的狗市天天有很多賣狗的!”
結果傻子一偏頭看下一邊,狗狗三千,他隻要那一條!
甄有福說“他隻要被東家送走的那隻……”
朱漢那袖子扇風,“嗨,脾氣還挺大。你們醫館原先那條我見過,小狼狗似的,你放心,回頭我就再集市給你弄條小狼狗。”
朱漢瘦了,現在爬山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喘不過氣了,他現在頂多喘兩口粗氣,歇一歇就能緩過來。
不但朱漢瘦了,就連朱漢的夫人袁氏也瘦了,原先在大遊山的貴婦圈裡是彆人茶前飯後的談資,說她像肥豬之類的,如今好了,衣裳都好穿了,稍稍一打扮,年輕了十歲!
朱漢很感恩時舟,他覺得是時舟治好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眩暈症,也是時舟把他的命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正因為朱漢感恩,所以他才在時舟遇難時不遺餘力的幫她。
說話間,甄有福看到海大鴻帶走常小嬋來了,急忙通知時舟。
常小嬋是來複診的,小夫妻倆現在感情比之以前更甚了。
常小嬋一看到時舟就急忙問“時大夫,您還好吧?前些日子我聽說你遇到了大麻煩,特彆擔心,可惜我這個婦道人家實在幫不了什麼忙,也隻能乾著急!“
時舟擺擺手,笑眯眯地說“是趙裡正和朱老爺幫了大忙,現在已經沒事了。”
常小嬋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官老爺怎麼沒把那畜生打死!”
時舟給常小嬋複診,海大鴻一臉緊張地看著,“時大夫,我娘子最近一直都有按時服藥,一日三餐我都親自看著,絕對不會出錯的!”
時舟讓常小嬋換了隻手,試探了一陣後才說“情況確實在好轉,胎兒在肚子裡應該很活躍才對。”
常小嬋點頭“對,一直很活躍。”
她一臉幸福地伸手摸著肚子,“希望孩子出生之後,是個健康的小家夥!”
何家。
何晨暉爬著床上,狠狠地捶著床,“時舟這個賤人,我饒不了她,我絕對饒不了她!”
他原本是像把時舟送進去,沒想到,他跟趙永才竟然擺她耍的團團轉!
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
何員外臉色鐵青,“真是廢物,連個外來的丫頭都對付不了,真實白吃了這麼多年的飯。江大人騎虎難下,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包庇你,往裡讀了那麼多年的書,被個丫頭收拾了,丟人現眼!”
他聽過那丫頭的名字,以前韓半山在他跟前提過,說是個天生當大夫的好胚子,也是十分難得的好弟子。
那時候,何員外不過一聽了之,哪裡會放在心上。
沒想到韓半山死了沒多久,那個丫頭就冒了出來。
何員外倒是不在意,但他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然遭了那丫頭的算計!
何晨暉咬牙切齒,“我小瞧了那賤人,原本還想著隻要把人趕走,就一了百了,沒想到那賤人竟然不識抬舉!”
他眼中滿是恨意,恨的咬牙切齒,突然他停住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向何員外,“爹,你給趙家下個帖,請趙大夫人過來一趟,就說有關趙小武的事,我有重要的事要說!”
錢氏原本是不想來的,不過何員外的夫人下了請帖,說請她賞花,錢氏不好駁了何家的麵子,隻能過來一趟。
沒想到,賞花說假的,何晨暉吐露趙小武是被時舟害成那樣說真。
錢氏呆住,“你說真的假的?不可能啊,時舟明明說救了我兒子,我兒子當時命都沒了……”
何晨暉打斷“趙夫人,趙兄無緣無故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無緣無故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蛇群?為什麼趙兄帶了那麼多小廝,最後一個能開口的人都沒有?您就沒有想過這些疑點嗎?”
“時舟那賤人肯定是使了什麼手段,騙了趙兄,又吸引了蛇群,把趙兄弄成那副慘樣。她是大夫,隻要略施手段,就能讓那些人口不能言,耳不能聽!”
隻是時舟用了什麼手段,他們實在是猜不到。
錢氏跌坐在椅子上,“不會吧?不可能是真的吧,怎麼可能啊?……難道這是真的?難道我兒子真是被時舟害成那樣的?”
何晨暉說“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回去問問趙兄,還有趙兄身邊那兩個丫頭,也要注意著點兒!”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何晨暉明顯察覺那兩個丫頭的心不是向著趙小武的,最起碼不是像她們表露的那樣,真心誠意伺候趙小武的。
錢氏急匆匆回了家裡,第一件事就是趕到後院,她來的突然,根本沒給人一點兒反應,剛走近後院的門,就聽到“劈啪”的聲音,其中還伴隨著女人的嬉笑聲。
錢氏聽出來那是兩個丫頭的聲音,她當時便覺得胸腔湧起一股憤怒,急忙小跑過去,一把推開後院的門,“你們在乾什麼?”
兩個丫頭同時回頭“夫人?您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錢氏看到趙小武被脫光衣服,肉墩子似的擱在盆裡,身上露出的皮膚青青紫紫。
再看看那兩個臉上嬉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丫頭,氣得渾身顫抖,“該死的賤婢,你們……你們竟然敢虐待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