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大東沒有回家,西溝的趙紅瑜有點失落。
原本還想著證明給易父易母看,她也可以是兒媳。
可惜回來個真正的‘兒媳’韓秀麗,她倒是不客氣,一口一個爸媽,把易父易母美的笑嗬嗬,家裡的活也交給她處理。
舊廟的石料收集非常‘順利’,沒一套收全。
唯一收集齊全的五穀廟,還不是村民交出來的,大成雇傭了五十多人,入山一步一步抬出來。
但廟宇不能‘混裝’,詢問過村民意見,一致決定把十五個山神廟石碑排列供奉,建一個大廟。
至於五穀廟,有的石料是村民交過來,趙紅瑜出了錢,自然屬於她。
好吧,裝車。
孫倩順利告彆西溝,回京城去了。
回到市區,大東誰也沒告訴,繞著市區跑了半個晚上。
把汣北的那種感覺帶到市區,有一種矛盾被‘攤開’、被掩蓋的感覺。
徐天明曾經說過一句話,十年前做生意有機會,現在毫無機會。
路邊較大的公司、酒店、超市…凡是當地有點名氣的老板,都從陳小東的通訊錄上見過。
也就是說,自己若與任何一家鬨鬨彆扭,他都能給你擺平,一如自己在汣北。
縣市經濟圈天然的地理封閉性,延伸出絕對的排他性,白手起家在這地方絕無可能。
與一個人競爭,就是與所有人競爭。
感覺有點像曆史中王朝盛世財富集中的開始,富人越富,這是一個永恒的人性矛盾。
這個想法讓大東猛得一抖,失去‘觀察民生’的興致,停車在街邊抽了兩根煙。
叭~
街上路燈突然熄滅一半。
翻腕看表,已經淩晨了。
無比熟悉的城市,無比熟悉的家鄉,大東把身邊所有人支開,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獨。
有點矯情,有點熟悉。
突然想起自己讀高中時候的場景,開車來到市二中。
周末晚上高中正常上自習,九點半下課,但自己讀書的時候,某些班級十二點才走人。
透過柵欄門,果然看到零零散散的學生從教學樓出來回宿舍樓,還有幾位老師大冷的天,騎車離開校區回家。
哎,同樣的年齡,為何這裡的學生就能自學到深夜,汣北就是一群二流子呢。
一個中年男人從大門口出來,裹一裹身上的風衣,扭頭走行人道回家。
家距離學校不遠,也就四百米左右的老小區,他走的是輔路,路燈很遠才有一盞亮著。
但身後又一輛車給他照明,原以為是路過,沒想到不緊不慢一直跟在身後,故意為他照明。
南建民笑了,這是哪個學生路過看到他了?
路燈下停步,扭頭看著越野車來到身邊,下來一個身穿西裝,自信乾淨的年輕人。
“易大東!”南建民指著他,“畢業六年,作為優秀畢業生、作為汣山優秀青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