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在半空中展開,正好阻攔在大劍前進的軌跡之上。
厚重的破滅之劍刺破畫卷,可是還有千百層的畫卷阻攔著它繼續前行,最終那柄大劍在第三千五百層的畫卷阻攔下失去了繼續向前的動力,從半空中摔落下去。
也就是趁著這個時候,音律從陰影之中拽出長槍朝著王座上的存在紮去。
沾染著神明曾為凡物之時血液的罪孽之槍如遊龍一般刺向嚴父的麵門。
兩位不速之客似乎並沒有和主人家寒暄的意思——惡客登門。
血骨的嚴父絲毫不畏懼兩位與祂同位格的存在戰鬥,終年不動的身軀在這一刻宛若驚雷一般閃爍。
祂瞬間握住了樂師的致命一擊,罪孽的長槍上傳來恐怖的震蕩,金戈交互的共鳴聲在大殿中刺耳的響起。
而血骨之父握住那柄長槍的手臂也寸寸開裂,皮肉,鮮血,骨骼齊飛。
不過這樣的傷勢,血骨的嚴父不過頃刻就恢複如初。
祂反手將地上的大劍掄起,攜帶著重力劈砍向謀逆的反叛者,本就不以力量取勝的樂師浸沒入陰影,重劈揮空,而暴怒的血骨之神高舉起像是野獸爪子一般的大手。
祂要將那個雜種逼出來!
可是還沒等祂動用血肉的權柄,一記暗殺悄無聲息的從祂的背後襲來。
弄臣手中鋒利的匕首在血骨之神的脖頸兒上狠狠的來了一下,弄臣發出尖銳的笑聲,可是很快祂就被反手揮來的一記重拳,打成了崩散一地的顏料。
而那道傷口上迅速生長出無數的血絲相互連接,那道原本駭人的傷口修複如初,隻在其周圍留下了一抹微不可察與周圍融為一體的紅色。
樂師扯動周身看不見的絲線,現在的許都演奏已經不再局限於樂器,隻要祂想萬物都是樂器。
「音律」的權柄被激活,血骨王宮中驟然響起了吵鬨的重金屬音樂。
刺耳轟鳴的音樂聲讓所有接受不了它的物體儘數爆炸,就連那些在外宮嚴陣以待的血肉升維者都不例外。
整個王宮在音律的挑動下變成了一片狼藉。
就連重新握上大劍的血肉之神都被龐大的音浪衝擊的退後兩步。
音符在此刻也是殺人的利器,鋒利的聲音在血骨嚴父的身上劃出無數的血口。
血肉之神徹底生氣了,祂周身的血氣升騰,無數的血肉開始翻湧,原本就猙獰的怪物變的更加龐大。
權柄「血肉」,權柄「勝利」,權柄「榮耀」
三層權柄加身,畸變的肉塊將音律之神想要躲藏的所有方向儘數封閉,而那柄破滅的大劍根本不給被困住的音律任何反應的機會。
梟首!
無貌的神明頭顱落地,而從剛才開始就一隻躲藏的色彩重新從角落中出現。
這位喜歡偷襲的弄臣似乎還要模仿著剛才的那一擊再給血肉之神來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