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告知秦風,他年輕時曾經參加過保衛戰,那個時候隻有十六歲。
當時家裡麵的兄弟已經都上了戰場,唯剩他一人。
敵人來勢洶洶,岌岌可危的局勢,讓他連夜奔赴了戰場接過了已經犧牲的兄長手裡的鋼槍。
也許是幸運,也許是身懷功夫,他剿殺了很多敵人。
他們的隊伍也在短短半個月將營地拉近了十公裡。
勝利似乎就在眼前了。
“那一夜,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凱旋的喜悅中。”
葉老抹了抹眼角,“就是那一夜,是我們連傷亡最慘重的一夜。”
秦風認真地聽著葉老講述的故事。
營地安靜,除了巡邏守衛之外,剩下的戰士都進入了夢鄉。
他們等待著勝利後歸鄉。
可就在熟睡的時分,夜幕像打開了聚光燈,亮的刺眼。
巡邏守衛的戰士是第一批反應過來的,可惜他們隻能用慘叫聲警醒戰友。
葉老他們當時休息在山洞內,當聽到消息,看到天空乍亮一片時,他們躲過了敵人第一次的襲擊。
哀嚎遍野。
“我看著小山坡下,白日裡還嬉笑打鬨的戰友就那麼活生生地沒了。”
葉老握緊了拳頭,他壓抑著內心的情緒“他們就那麼沒了……我們連施救的機會和時間都沒有……”
整個營地活下來的隻有葉老他們十餘人。
“一個連就沒了!”
葉老拳頭砸在桌子上,“天殺的,連長,班長連骨頭上都是灼傷的痕跡。”
戰爭局勢不會因此改變,但是敵人在最後關頭同歸於儘的瘋狂直接讓葉老他們的連隊失去了回家的理由。
“我們從山洞裡出來,想要救人,無可奈何,隻能回去通風報信。”
回憶是痛苦的,葉老幾次哽咽。
撤退途中,敵人並不準備放過他們。
“空中多了無數類似於蒲公英的植物,嗆鼻得厲害,隻能拿毛巾捂著口鼻前進。”
“可即便如此,這些植物還是進了我們的鼻子和嘴巴裡,皮膚上擦都擦不掉。”
當時沒有人在意,一直到和大部隊彙合後,葉老他們才發現了身上的變化。
幸存的十幾個人就病倒了一半。
葉老算是身體素質好的,他隻感覺到身上不舒服但是沒有任何症狀,所有人都把這一現象歸結於白磷彈的副作用。
可是很快,眾人就發現了不對。
病倒的人其中幾個相繼出現了呼吸困難的情況,不到半個月這些人便開始發狂。
“像是得了瘋牛病!”
葉老臉色煞白,這段經曆對他來說創傷極重,“醫生和護士將他們綁在病床上,用皮帶束腹帶捆住他們的雙臂和雙腿。”
鎮定劑每兩個小時就會打一次。
發狂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又一周過去,這幫人全部都沒了。
眾人還沉浸在悲傷中,下一批人又開始了同樣的症狀。
“那時候好像就是在死亡倒計時,閻王爺就在我頭頂數數。”
葉老搖搖頭,“我真希望那個時候走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