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趕緊把最後一塊麵包片塞進嘴。
天知道他就跟中了邪一樣忽然胃口大開地吃完了五片烤麵包。
小狐狸吃了四片，韓決明吃了一片不到。
喝完自己的那一杯牛奶，杜衡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
“好了，我要走了。”杜衡站起身，拍了拍手。
“這麼早？今天——”韓決明遲疑地摸出手機瞧了一眼，“不是周末嗎？”
“乾我們這行的，哪有什麼明確的周末？”杜衡玩笑似的歎了口氣道，“組織需要，人民需要，我們就要隨傳隨到。”
這是實話。
韓決明很認同地點點頭，難得關心地問了句“上次的案子還沒解決嗎？”
說到案子杜衡也不由正經了顏色“沒有。我倒是真想他趕緊解決。隻要凶手一天沒落網，我們就一天不能放鬆警惕。就像你永遠也無法預料，凶手是不是就是你身邊的一個普通人，會不會他瞄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自己。”
小狐狸看見杜衡眼神不同於平時幾人之間相處時的放鬆自在，少見的深沉起來，也不覺暗暗提起心，關切地注意聽他在說什麼。
“當警察實在是太累了。”杜衡說著這話自己先笑了，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然後手掌一擋，擋住了自己的雙眼。“跟時間拚命，跟凶手拚命，跟死神拚命，有時候還要跟莫須有的輿論拚命……跟這麼多的人拚命，真的是很累很累人啊。可是，即便這樣了，我還是很喜歡當警察。”
小狐狸瞧見他的嘴角似乎上揚了一下下。
“因為當你抓住凶手的那一刻，當你從死神手裡搶回人命的那一刻，當你看見正義得以伸張的那一刻，那種身心落定的踏實感和後繼而來的滿足感真的是太特麼讓人著迷了！”
當著小狐狸的麵爆了句粗口。
手放下，露出一雙閃著光的眼。
杜衡笑著道“我是不是很膚淺？”
“不會。”韓決明微笑說道。
“不會！”小狐狸緊隨其後，大著聲音高聲道。“杜衡哥哥厲害！”還特強調地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被她的舉動逗笑，杜衡捏著眼睛道“瑪德！一大早上真煽情！”
韓決明臉色一黑，語帶警告地道“事不過二。”
杜衡哈哈笑了兩聲，知道好友這是在暗戳戳提醒他不要在小狐狸麵前說臟話。
“不是事不過三嗎？”在韓決明跟小狐狸這裡，他總是能很安心放鬆，做最自在的自己。
韓決明一點一點牽起嘴角“在我地盤，規則我定。”
呦！
這麼霸氣啊？
杜衡笑。
“好了，不跟你說了，喬喬整理出來了一堆最近三個月內青涼區和隔壁幾區的女性失蹤報案案件，大約有一百多起，我們一整個專案組這幾天都在核對確認哪一起報案能和發現的屍體對上號呢。”杜衡說著心情也不由沉重下來，“縮小範圍後肯定還是有好一番調查，我估計這一個月都沒得歇了。阿明……”杜衡準備走溫情路線來打動人。
“停停停，賣慘在我這裡沒有用。”韓決明很有先見之明地先杜衡一步發了話。
“得！真無情！”杜衡吐槽他，“二十多年的感情了竟然連——”
“客廳留給你隨便用。”
苦水還沒倒出來，就又被韓決明給打斷了。
不過，這回打斷的他很樂意。
“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麼無情的，哈哈！”杜衡伸手想要拍一拍韓決明的背，手都抬在空中了，愣是被韓決明一個眼神掃收了回去，插進口袋。
“真不能跟你多說了，我要先走了。”杜衡丟下這一句，這回是真動身出門了。“晚上不用特——意——等我了啊，給我留門就好了啊！”人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好心叮囑這麼一句。
那一個特意說得叫一個擲地有聲餘音繚繞，小狐狸奇怪地眨眨眼，盯著消失在門口的杜衡背影，看著重新關起來的防盜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到底是想叫我們等他還是不等他啊？”
韓決明瞅一眼小狐狸糾結困惑地小眉毛，忍著笑說道“你猜。”
小狐狸手托著下巴認真想了想，試探地問韓決明“要不——就等他吧？”等他的話他說不定一高興就還會買宵夜給她吃啦！
小狐狸美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