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問道!
隨著董仲儒的動作他的眉心處竟然有金色血滴飄蕩而出,而隨著那三滴血滴飄出之後董仲儒的臉色瞬間蒼白無力,整個人看起來都略顯老態。
董仲儒咬了咬牙用手按住那三滴金色血滴隨後將其置於那張老舊銀色符紙之上,之後他手指緩緩在那符紙之上勾畫縱橫,片刻之後他長長出了口氣跌坐於地上。
“王羲頤,你現在可以去死了。”董仲儒看著那天地之間近百丈的身形沉沉開口。
那張閃著老舊銀色的符紙被董仲儒用那三滴詭異的金色血滴勾畫之後看起來並未有絲毫變化,但在場的幾人實際上都能感覺到那張符紙之上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符紙飄飄蕩蕩沉浮於半空之中,之後一閃而逝如同一支煙火般直撞向這片世界的上空隨後消散不見。
在那張符紙消失的刹那,忽然有肅殺之氣驟然起於天地之間。
在那片看不到儘頭的無邊黑暗上空開始出現兩道斜斜的光線,兩道光線由遠及近,開始時像是兩道細線,之後便宛如兩道淩冽刀光撲麵而來。
與此同時,在王羲頤所處的大地之上有細微的紅色光線升騰而起,那些紅色光線眨眼間便彙聚成一個複雜紋路,那些紋路如同有人持筆在大地之上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副巨大法陣。
那些紋路之上開始有光柱猛然衝霄而起,那些巨大光柱將王羲頤隔絕在其中,連同他的那尊巨大法像也被困在這座法陣之中,畫地為牢。
頭頂上的那兩道同樣氣勢駭人的光柱負壓而來,若是有仙人從遠地看向此處則會看到一幕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麵。
那從天外而來的兩道光柱與地上那複雜法陣升騰而起的紅光互相構建之下竟然宛如古老字符中的一個字。
殺字,原來有人以天地為符,畫出一道殺字符。
此刻身處陣中的王羲頤感覺殺氣入體,他兩耳之中漸有兵戈之聲驟起,之後便不絕於耳。
廝殺聲,慘叫聲,哭喊聲,夾雜有讓人欲嘔的血腥味直入鼻中。
他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如同有一張血紅色的紗布在遮蓋他的眼睛一般。王羲頤嘴角微動,竟有血腥味彌漫於口中讓他無法言語分毫。
兵戈之聲不絕於耳,就連遠處陣外的眾人都能聽到。隨後王羲頤身上那件長袍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紋,如同被刀劍割裂開來一般。
王羲頤的身上開始出現血痕,有猩紅血滴開始從那些血痕之中開始滲出。
與此同時,楊文鋒從遠處肉眼便可看到那座由紅色光柱構建而成的巨大法陣之中有刀光劍影一閃而逝,先是幾十道,之後便猛然出現成百上千道刀光與劍芒於陣中呼嘯而起。
那道麵容模糊,形似更神似王羲頤的巨大身影在這法陣之中被那萬千刀光劍影割裂而過,原本清晰可見實質的身形變得暗淡些許。
被這座法陣籠罩其中的王羲頤不言不語,不動不搖,更沒有絲毫痛苦神色,他竟然真的像是被囚禁的無法動彈分毫一般。
那位身騎白鹿的道人微微歎了口氣。其餘人雖可感覺到那座法陣的獨到之處但卻絕沒有他此刻這般感觸頗深。
他本就是這些人之中最為與天道親近之人,更是那最早飛升天上之人。
這張殺字符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董仲儒所能拿得出手的手筆,若僅僅是運用殺伐之力來作為攻伐手段的話那麼一些成勢便可做到,但那畢竟不可長久為之,威力也絕不至於將已是成勢之上的王羲頤五感封絕。
這張以天地為法陣的殺字符借用天地之力尚且不談,它的真正殺招是調用這天地之間的殺伐之氣來鎮壓王羲頤的大道修為,同時摧毀王羲頤的體魄,如此手段即便是真正的人間天人也不見得能夠泰然處之。
眼前王羲頤的情況似乎正是證明了這一點。
身處法陣之中的王羲頤此刻確實五感儘封,一身衣袍也血跡斑斑,但下一刻便讓遠處的楊文鋒瞠目結舌,更是讓那位身騎白鹿的道家大真人滿臉愕然。
王羲頤臉上露出微笑,隨後他輕輕抬起雙手在身前一拂。誰也不知道在此等殺伐之力的鎮壓之下他是如何脫去鎮壓的。
宛如主人拒客而入一般,一拂殺氣退去,一拂山河無恙,一拂身前無物。
一拂之下那張以天地為陣以殺伐為法的天地法陣蕩然無存,那道數百丈的法天象地直接用雙肩扛住了先前下落的紫金蓮池,雷池之中漫天天雷為之一陣,雷池天劫我一肩挑之。
那位身騎白鹿的大真人長長歎了口氣對著王羲頤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