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羌清楚主子現在的身體虛弱,人沒昏迷就是好事,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而香榭裡莊園,是最適合主子休息的地方。
霍羌猶豫問道:“夫人那邊?”
霍雲艽眸光微垂,沉靜雙眸凝向書桌某個位置。
半晌,他輕聲開口:“不用告訴夫人。”
霍羌又問:“老太爺那邊用不用告知?”
口腔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霍雲艽舌抵在上顎,壓抑這股令人作嘔的不舒服感。
“霍羌,給我倒杯水。”
“是,主子。”
霍羌很快端來一杯溫水,遞到霍雲艽麵前。
漱口後,嘴裡那股血腥味衝淡不少。
霍雲艽抬眸,對霍羌淡淡出聲:“祖父那邊知會一聲,我們先出發。”
他如今病發,不能再留在家裡。
香榭裡莊園是國內,最適合他養傷的地方。
那裡是僅次於沃爾頓醫院的最佳風水寶地。
香榭裡莊園的氣場,跟他陽氣不穩的身體相融合。
是國內,天時地利人和,是最適合療傷之地。
霍羌領命離開書房,安排出行的車隊,順便派人通知霍老太爺那邊。
一切準備就緒後,霍雲艽從書房走出來。
他氣度雍華,精致冷傲容顏氣色如常,還是那般悠然與從容不迫。
由他深航散發出的冷傲漠然氣場,令人情不自禁的仰視,讓人想要膜拜。
霍雲艽舉手投足之間,這種令人臣服氣場,是與生俱來的。
任誰看到這樣的他,都不像是個身體虛弱的人。
剛走出書房門口的霍雲艽,與迎麵而來的秦阮碰上。
他身體微晃,心底那股難掩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隨著秦阮的靠近,他本就虛弱的身體越發無力。
心臟驟停,雙眼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映入眼中的秦阮,也隻能大概看到她五官的大概輪廓。
三爺唇角勾起迷人柔和弧度,嗓音華麗而動聽:“怎麼出來了?”
“聽說三爺要出門?”
秦阮眸底泛著水光,她在屋裡也不好受,一直在吐,吐得胃裡空空如也。
聽到林浩說三爺要出門,她趕忙出來。
之前林浩之所以會通知霍羌,三爺的狀態不對,並不是林浩細心。
而是秦阮發現,三爺扶著她上樓時,手不受控製地顫了幾下。
她那時身體難受,嘔吐感壓不下去,也沒辦法給三爺輸送冥魂之力,疏離他身上纏繞在一起的紫氣與濃黑煞氣。
秦阮已經確定,三爺這是發病了,可她卻無能無力。
霍雲艽要離開,誰知道這男人這時候要去哪。
秦阮不放心他就這麼走,趁著對方出門前過來攔截。
霍雲艽溫柔寵溺眸子,凝視著秦阮。
嘴上緩緩開口:“有些事要辦,南宮家那邊解決起來過程比較麻煩。”
“我送三爺。”
秦阮沒有戳破他的謊言。
她伸手去牽霍雲艽的手。
三爺連忙後退,身體下意識的抗拒秦阮的靠近。
察覺到這動作會多惹人多想,他俊美容顏微變。
三爺麵色很快恢複如初,他那雙誘人淪陷的深情雙眸,深深地注視著秦阮。
他溫聲解釋:“我身上臟,味道不好聞,彆熏到你。”
“沒事,我不介意。”
秦阮伸手不容拒絕地抓住三爺的手。
她大大方方道:“走吧,送你下樓。”
秦阮在握著三爺手的那一刻,冥魂之力以極快的速度傳輸給對方。
彼時,恰逢她身體不適。
能輸送的冥力有限,她隻能儘最大所能,讓三爺的身體好受一些。
彆人看不到,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三爺身上的紫氣與濃黑煞氣,緊緊纏繞在一起。
紫氣淡薄,被邪惡的煞氣包裹,就好像被扼住了生氣,隨之都會有被黑氣吞噬的危險。
霍雲艽本想掙脫秦阮的手,奈何他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
虛弱到隻要稍稍一用力,身體就會傾倒而下。
秦阮帶給他的影響力太大。
之前朝夕相處,也沒有發生這樣的驟變。
今天遭遇的一切,就像是回到兩人初相識那天。
除了發病,還有一股陌生感覺席卷而來。
跟秦阮初見時,霍雲艽就被她吸引。
對她有種莫名的占有欲。
想要不顧一切禁錮她,與之享受魚水之樂。
這種想法,隨著秦阮握著他的手,逐漸開始擴大。
霍雲艽極力壓製直白且赤倮的想法,隨秦阮走到樓梯口。
短短幾步路,他頭腦好像清晰不少。
很快,霍雲艽詫異地看了眼秦阮。
瞧她臉色好像又白了幾分,當即甩開對方的手。
“阮阮,彆白費力氣了,你現在要以自己的身體為主。”
霍雲艽病發不代表他的理智消失。
林浩一個男人再細心,也並沒有隨時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霍羌的及時趕到,以及此刻秦阮馬不停蹄的過來,跟對方牽手就能緩解他身體種種不適。
三爺非常確定,秦阮已經發現他病發。
隻是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發現的。
是在來的路上,還是在回家後。
“三爺!”
秦阮仰頭,蒼白的小臉,迎上三爺不認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