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魚龍混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若是真有人要整她,明裡暗裡她想儘辦法也逃不掉。
她慶幸蔣六爺的說話算數,讓她在西城無憂,很少有人再惦記她。
隻是一個西城的地頭蛇,怎麼還成了霍家的人。
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霍家是高高在上的名門望族,西城是平民百姓中,最下層中夾縫生存的人。
說一天一地都是在抬舉了西城。
西城是罪惡之源,那裡肮臟、混亂,又散發著彆樣的魅力,吸引各路窮儘末路的亡命之徒,秦阮時親身體會過的。
她緩緩合上嘴巴,神情詫異道:“是蔣六爺把你安排到蘇家的?”
“哪有這麼簡單。”
林浩走到秦阮身邊,手按在護欄上,因想起不好的記憶,他手下用力,手背泛起青筋。
“當年,在西城地下拳擊場的酒吧,我陰差陽錯下睡了蘇靜書,那時候隻以為她是個氣質還不錯,出身富裕家庭的知性女人,去六爺的場子,也是被家人帶去長見識的。
我沒想跟她有進一步關係,不過是露水情緣罷了,第二天穿上褲子準備離開時,賓館外的人攔住我,我這才知道自己睡了六大世家蘇家的大小姐。”
說起從前的記憶,林浩抬手抹了一把臉,麵部神色隱忍又厭惡。
“蘇靜書把我從六爺手中要走,三年來我一直都在蘇家,就跟抹布一樣被她用過後就丟,直到半年前她不知道怎麼又對我感興趣,讓我一直跟在她身邊。”
秦阮唇角抽搐,不可思議道:“你這入宮就打入冷宮,時隔兩年再次榮獲寵幸?”
林浩被惡心到:“彆這麼惡心我,老子一點都不想陪那個變態女人!要早知道她的身份,殺了我都抵死不從!”
秦阮滿臉八卦,感歎道:“還真是好一盆大狗血。”
“何止!”林浩輕呼一口氣:“在蘇家這三年,我算是知道那些世家的內裡有多醜陋肮臟,尤其是蘇靜書這個變態的女人,對比你在西城的蛇蠍美人,她才是當之無愧。”
“謝謝,我現在已經是良家婦女。”秦阮接下他這彆樣的誇獎:“蘇靜書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對她這麼恨之入骨?”
林浩咬牙道:“她就是個變態!”
秦阮心底好奇:“說來聽聽?”
林浩側頭直視秦阮,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你看我這張臉,有沒有跟誰比較像?”
秦阮盯著他俊毅緊繃著的臉,跟她所認識的人並沒有太大相似。
但他眼底浮現出陰鷙神情,以及周身肆意出戾氣與霸道氣場,倒是讓人感到有幾分熟悉。
“南宮昶!”
是了,南宮昶也是這樣,兩人的氣場有那麼一兩分相似。
如果仔細去看林浩的臉,他的長相並不突出,周身的男子氣概比較濃厚。
林浩冷笑出聲:“蘇靜書這個女人喜歡南宮昶,這是我最近才發現的。
前段時間,她跟南宮昶在皇庭酒店見麵,在房間廝混一夜。第二天她出來時,拍著我的臉說,也就我這張臉跟身上某些地方跟南宮大少有這兩三分相似,要是沒了這點,當初也不會在西城睡了我。”
說起自己的糗事,林浩臉色越來越陰沉。
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侮辱。
為了活著,為了給霍家辦事,他隻能繼續潛伏在蘇靜書的身邊。
當然,這個女人的變態之處,不止於此。
蘇靜書這個女人,竟然讓他睡南宮昶睡過的女人,她就在一旁看著,有時候還會親自來指導。
林浩覺得這兩三年來,他沒瘋沒內心變得陰暗,都是上天對他的眷顧。
跟過南宮昶的李曼寧,當初他也差點睡了。
若不是臨時有事,睡了李曼寧這事沒準還真的成了。
他有事辦不到,並不代表蘇靜書會放過李曼寧。
她找了李曼寧身邊的人,以另一種方式錄製了李曼寧的不堪錄像。
林浩現在慶幸當初有其他事絆住腳,否則就憑借李曼寧虐殺手段,他也難逃一劫。
這些他沒法跟秦阮說,隻能含混過去。
秦阮拍了拍林浩的肩膀:“辛苦你了。”
她嘴上安慰著林浩,臉上露出戲謔忍笑的表情。
林浩對秦阮沒有同情心的表現習以為常:“想笑就笑,彆憋壞了身體,回頭三爺再找我算賬,我可承擔不起。”
“哈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跟在蘇靜書身邊你也算是吃到了山珍海味,據我所知能讓南宮大少看上的女人,個個條件都不錯,你也算是因禍得福。”
“屁!”林浩翻了個白眼:“蘇靜書在一旁看著,老子就跟特麼畜生似的。”
秦阮眉梢微挑:“要是蘇靜書不在當場,你就儘興了?”
“那個女人是個變態,你明不明白,她就是喜歡以折磨人為樂,在你對某樣東西觸手可得時,她突然叫停,讓你就這麼眼睜睜的……”
說到這裡,林浩不出聲了,那種痛苦隻有身為男人才能懂。
他不說,秦阮也明白。
沒想到蘇靜書竟然這麼會玩,隻是這惡趣味未免太上不了台麵。
秦阮忍笑道:“浩哥,苦了你。”
被個小丫頭安慰,林浩麵子掛不住,惱羞道:“去去去,大人的事你懂什麼,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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