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東單手把另一邊的床推到一邊，“你說什麼？”
小護士本來推了個小車，已經把兩張床中間的狹窄過道給沾滿了。
周延東隻能站在另一邊。
她也是催促唐初雪，周延東沒法過去幫忙。
周延東看著床礙事兒，單手一抬，把那張床給抬到了牆角。
隨意拍了下手心，走到小護士旁邊。
“你說的是什麼話？”
他語氣不善地質問小護士。
小護士也沒見過有人這麼大的力氣。
高的嚇人，居高臨下的眼神盯著她的頭頂。
她絲毫不懷疑，人家一隻手，就把她拎起來，跟拎起個小雞崽子一樣。
這個男的一看就是個暴脾氣。
“你服務的人多？你服務的都是病人，她們什麼情況你不了解？”
小護士也嚇得也吸了一口涼氣。
“哎……”她嚇得不敢靠近他，還往後退了一步。
似乎是看出她往回縮，還是不肯幫唐初雪一把，周延東臉色一沉，“你再忙也是乾你的工作分內的事兒！她都中毒沒有力氣了，你讓她伸手，她能伸得出來嗎？”
小護士看他凶巴巴地，還拿那種眼神瞪著自己，剛才還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蔫了，“我自己來……也行……”
她過去摸著唐初雪的胳膊。
她的手放在唐初雪的胳膊上，立即顯出一隻小黑手。
她還咕噥著，一個農村來的，還生得這麼白……一看就是個懶娘們，光吃不乾活的……
唐初雪聽到她嘴裡咕噥，沒聽清楚，
她說什麼，以為是自己耳鳴，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小護士一愣，才意識到自己竊竊私語的聲太大了。
“我……”她剛抬起眼，想要糊弄過去。
頭頂下砸下一聲，“大點兒聲兒，沒吃飯呀？”
小護士嚇得渾身一哆嗦。
周延東就站在她旁邊，兩條粗壯有力的胳膊，挽著襯衣袖子，露出黝黑的肌肉，一隻打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哎……”
小護士抬眼看了一眼周延東，縮著脖子，不敢上前。
周延東瞪了她一眼，“你大驚小叫地乾嘛？”
“快弄呀……不是要抽血嗎？”
小護士哆嗦著手，過去拿起唐初雪的手腕。
唐初雪淺淺一笑，問道：“我的血管好抽嗎？”
小護士感覺擠出一個笑臉來，附和道：“好……我就是說，你這皮膚真白，肯定是享福的命……在家跟少奶奶似的，什麼都活兒都不用乾……有福氣呀。”
唐初雪彎彎了眼，“那倒是沒有，乾活兒還是要乾的……”
小護士嗬嗬乾笑了兩下，嘴上是和唐初雪說話，眼珠子卻瞄著周延東。
她是真的看著周延東就害怕。
周延東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站在旁邊，眼神就跟要搶劫的土匪一樣。
護士動作不敢停下，在唐初雪的胳膊上，拍了拍。
“放鬆點兒……”
在唐初雪胳膊上紮了一針，抽出了半管的血。
看得周延東心都疼了。
“抽這麼多血……疼不疼？”他雙手扶住唐初雪的胳
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