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東一臉不信,“你是糊弄他呀,還是糊弄我呀?”
“虧我還擔心了一路,緊趕慢趕,跑過去找你,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乾爹反對,我也放開你的手,你倒好……就紅口白牙地跟他說嫌棄我?還有……男人多的是,不是非要我不可……你是什麼意思?”
唐初雪當時就是胡說的,糊弄老頭子的,哪裡想到謝德友套她的話,王芳背地裡告黑狀。
把她說出口的氣話,都轉頭告訴了周延東。
一個個都不懷好意,挖坑等著她跳,還是一個坑,連著一個坑。
“我就是被你乾爹喊過去,一進那個大宅門,我心裡就害怕了,還一句一句地教育我,說我不懂事兒,我要是不乖巧一點兒,誰知道他們要怎麼對付我?”
唐初雪也委屈上了,“你乾爹是什麼人,你自己不清楚?這百裡之內,他的名聲比活閻王也不差不多少。嗬嗬,你到的時候,我都自己走出來,要是我跟他硬剛,還不知道被下什麼毒手呢!”
周延東頓時無言以對。
謝德友確實是出了名的活閻王。
要不然,周延東也不會一聽唐初雪被喊過去,他就急了。
著急忙慌地跑過去。
當時心裡真的著急上火,胃病都犯了。
“我錯了……媳婦兒,往後我不讓你一個人去跟那邊的人打交道了。凡事我來處理。”周延東拉住唐初雪的手,讓她坐下。
唐初雪也沒真的生氣。
不過是一時間的不舒服,之後,她也想過了,謝德友對周延東這個乾兒子,是做不到用人不疑,又舍不得撒手不管。
想要讓周延東給親兒子抬轎子,又不放心把草包的兒子,放在周延東身邊,被他壓一頭。
謝德友想要抓住周延東,又不能完全信任他。就是在不斷拉扯,不斷試探。
這樣子很傷人心,和很傷感情。
或許,其實父子之情也不過是謝德友眼中的利用罷了。
唐初雪還是對這個老奸巨猾的一代梟雄般的男人,有著一種畏懼。
周延東對她說道:“我在老宅子裡吐得厲害,乾爹已經知道,我們有了孩子,他舍不得孫子,也同意了咱們結婚。”
唐初雪有些詫異,“他就這麼簡單就同意了?”
就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
周延東說道:“乾爹不舍得大孫子,成了沒爹沒娘的野孩子。”
唐初雪還是有點兒看不透謝德友。
就隻是為了一個沒出生的孩子,就讓一個冷血無情的老狐狸妥協了?
周延東又接著說:
“我找人選了幾個日子,你看看哪天好,我們就辦事兒!”
周延東說著,掏出了一個小紙片,上麵用毛筆寫著幾個日子。
唐初雪拿過他手裡的紙片。
“八月初二……八月十六……九月初三……九月十六……”
周延東覺得越快越好,“這些都是好日子,就是八月初二吧。”
唐初雪沒什麼意見,就依著周延東,選了最近的好日子,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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