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四十來歲，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
唐初雪看他臉色和平常一樣，應該是沒什麼大病。
“您這麼這樣說？我是聽人介紹說，這位大夫很有水平，才大老遠過來的。就算不是藥到病除，王大夫的名氣也很大，醫術應該也可以吧？”
那男的說道：“我不是說他醫術不行。”
唐初雪納悶兒，“那你是什麼意思？”
那人指了指坐在裡麵看診的王大夫，“王大夫是我二大爺，他看病是祖傳的針灸，根本不怎麼開藥，你說的什麼藥到病除，簡直是胡說八道。”
唐初雪被這個人給笑了。“那就是針到病除了。”
那人說道：“倒是瞎傳的！”
“哪個大夫也不能說這麼靈呀？”他說著自己二大爺，一臉看不上的。
對自己家祖傳的醫術，也不怎麼在乎，讓唐初雪對他的人品，也不抱什麼好的看法。
唐初雪隨口問道：“哦……怎麼今天看病的人這麼多？”
那人又抱著肩膀，語氣涼涼地道：“這還叫多？前幾天鬨肚子的多，排著隊等紮針的人，都躺了一地。”
唐初雪說道：“王大夫的針灸，這麼厲害？”
前幾天還有一大群人，這就沒有人了，那就是說，這些病人都好了。
那人說道：“嗬嗬！那是當然。”
等了一陣子，才輪到唐初雪和周延東。
周延東走過去，坐在王大夫麵前的木凳子上。
王大夫抬眼看了一眼，“從哪兒來的呀？”
周延東如實回答，“我是從外鄉來的，紅旗大隊的。”
王大夫點點頭，微微一笑，“跑得這麼遠，是哪兒不舒服呀？”
周延東說道：“大夫，我最近老惡心，吃了什麼都吐……”
王大夫讓他把手放在桌上。
周延東照著其他人的樣子，把手放在診脈的小布包上。
王大夫沒問什麼，隻是搭上脈，眯著眼，沉吟了片刻。
周延東有些緊張。
也不敢出聲問。
“嗯？”
王大夫一皺眉頭。
周延東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就怕中醫皺眉頭。
王大夫號脈之後，還是緊皺著眉頭，又對他說道：“另一隻，也放上來。”
周延東趕緊把手放下，把另一隻手，也放到診脈的小布包上。
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喉嚨口。
“不對呀？”
王大夫嘖嘖怪道：“太奇怪了？怎麼你個老爺們還摸出了喜脈呀？”
周延東：“啊？”
唐初雪也驚詫了，“啊？您沒摸錯吧？”
王大夫歎了口氣，“哎，我摸了一輩子的脈，還沒見過你這麼奇怪的脈呢。”
周延東的臉漲得通紅，“大夫，您老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開玩笑呢……我一個大佬爺們，哪有那種脈呀？”
王大夫笑嘻嘻地抬眼起，瞅了一眼唐初雪。
“你們是新婚不久吧？”
周延東隻能說瞎話“是，我們剛結婚。”
王大夫摸著下巴，思忖了片刻，笑起來。“那就對了！”
周延東傻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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