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雪挑了下眉,說道:“下不為例。”
她故意把語氣弄得很嚴肅。
“我下次再找你,你不能不在。”
她用了一些力氣。攥緊了周延東的手。
周延東回握住她的手,答應道:“嗯。”
簡單。
是保證,也是承諾。
他身子扭了兩下,往唐初雪的身邊挪動了一步。
側身的姿勢,膝蓋彎曲著,幾乎是靠在唐初雪的身上。
唐初雪也扭過臉去,瞳仁轉到眼角,瞄著他。
周延東眼裡有光,亮晶晶的,“你害怕嗎?”
唐初雪微微一怔。
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輕勾起唇角,說道:“不怕。”
怕什麼?
鄭慶陽就算是報複,她也不怕他。
前世她對他手下留情,也是太掉以輕心了,才讓他和任麗美勾搭到一起,利用她,算計她。
他們在她的公司裡,不隻是吃回扣,還在高管之中挑撥,拉攏,排擠,鬨出各種矛盾。
她也是發覺之後,對他們進行了處理。
但他們又把劉豔秀推出來,對她進行親情綁架。
“小雪,你哥和小美都知道錯了,我也罵過他們了。你就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不會再犯了。”
唐初雪給她解釋:“舅媽,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不能偏袒他們。更何況,他們和我的關係,更要給旁人做榜樣,自己人反而偷拿卡要,這樣下去,公司會毀掉。”
她說原則和規定,劉豔秀卻和她談人情。
“咱們自家人,有什麼事兒,關起門來,自己解決,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唐初雪堅持原則。
“我不能同意。”
劉豔秀這個時候總是能拿出一秒落淚的演技。
“你不是我生的,可你是我養大的呀,我一塊養大你們三個,你們就和彆人家的親的兄弟姐妹是一樣的。”
任貴和那時候早就沒了。
劉豔秀每次和她說話,都要哭天抹淚一番。
“我跟你舅舅為了你,也是操碎了心,你這些年出一點兒事兒,我都一夜一夜睡不著。”
“雖說你舅舅沒了,但你們三個更應該親近才對啊……”
唐初雪到了不惑之年,還是孑然一人。
她重視那一點僅存的親情,在劉豔秀的哭鬨和賣慘下,她給了任麗美機會。
她答應劉豔秀,“他們在公司裡頭,還是謹慎一些,不能讓其他人鬨情緒,我當然更相信自己家的人……”
隻是他們利用這個可乘之機,挖空了她的公司。
那些跟隨她一起創業的老人,也在任麗美和任棟梁的把持下,和她離了心。
直到她最後發現,他們把公司客戶挖走,她丟失了重要的合作關係,公司陷入債務危機,準備起訴任麗美盜竊公司機密。
任麗美害怕坐牢,受到法律製裁,連同鄭慶陽煽風點火,鼓動劉豔秀和任棟梁一起,給她的車做了手腳。
假如不是那天,湊巧周延東喝了酒,非要坐她的車,並且及時發現了她的車刹車失靈,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她。
周延東當時渾身失血的樣子,好像已經變得模糊了,唐初雪眼中變化成,此時周延東的笑臉。
他望著她,眼裡帶著笑。
“媳婦兒,你不要提心吊膽的。我既然敢揍他,就不怕他報複。”
他捏了捏她的手。
“對付這種無恥小人,我有的是法子,不過,這種臟臟事兒,不能跟你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