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東加大了油門,泥點子打得更高,朝著任麗美臉上砸過去。
“乾嘛呀……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啊哇哇哇……”
摩托車隻留下一股煙,就飛了出去,周延東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任麗美一眼。
任麗美衝唐初雪哭著喊:“你認識他,他弄的就得你賠!你賠我!”
唐初雪瞅了一眼滿是泥點子的褲子,反譏道:“憑什麼?又不是我弄的,誰弄你一身泥,你找誰去。”
任麗美紅著兩隻眼珠子,跟被踩了尾巴的似的吱吱叫喚。
不想看她跳腳哭鬨,醜的人眼睛疼。
唐初雪扭頭進了屋。
她身上還是有些不舒服,就想洗個澡。
任家這個老房子,還是她記憶裡的老樣子。
在她賺了錢之後,又被劉豔秀哄騙,為了舅舅的臉麵,她拿出來一百萬翻蓋成了三層的小洋樓。
從今往後,任家的人休想,再從她手裡拿走一分錢。
廚房就在最西邊的那間。她走進去,裡麵牆壁讓火灶熏的黑乎乎,光線很暗。
她摸到門後邊的燈繩,拉了一下,一盞黑了一半的白熾燈泡射出一點兒光亮。
過慣了有熱水器,有自動噴頭,有大浴缸的日子,讓她再從大鐵鍋裡燒水洗澡,真覺得回到了原始社會。
唐初雪用上勁兒,狠狠刷了兩遍,才算勉強把鐵鍋刷乾淨了。
添了半鍋水,弄了玉米秸稈點火燒水。
洗澡水隻要燒熱了就行,不用燒開。
任麗美氣呼呼地回屋裡洗臉,又換衣服。
劉豔秀還沒回來呢,她又拿不準唐初雪怎麼突然改了脾氣,也不敢再惹她,隻憋著火氣。
哼,等她娘回來,她想怎麼收拾唐初雪就怎麼收拾她。
看她還能得意什麼勁兒。
水燒熱了,唐初雪端著一盆水,端到屋裡。
她和任麗美住一個屋。
任麗美以為她是給自己燒水,想要讓自己洗洗這身的泥水臭味,這是在討好她。
任麗美不客氣地站起來,“行了,你就放那兒吧。我有話問你,你給我老實交代,那個男的到底是誰?那男的沒準是個流氓。我告訴我娘,說你跟小流氓勾搭。”
唐初雪抬眼,見任麗美抱著肩膀,對她說話還是那副使喚的口氣,不過那來回晃蕩的眼神兒,暴露了她想要打聽周延東的心思。
從小到大,隻要是她的東西,任麗美都要搶。
唐初雪隻笑笑,就看著她心裡抓撓。
任麗美進一步威脅道:“你要是不說,我就告訴娘和爹。娘說的話,你都忘了?好人家的大姑娘,不能不要臉的跟男的跑。”
“嗬嗬……”唐初雪哼笑,搞對象要是算不要臉的話,任麗美就算是沒皮沒臉了。
任麗美看唐初雪衝她冷笑,心裡不服氣。“哼,你等我,我要是和他們說了,看他們怎麼教訓你。”
“我要洗頭發。你出去。”
“我出去?”任麗美瞪大眼珠子。
任麗美也弄了一身泥,都是臭泥,也想要洗洗。
她理直氣壯的搶了水盆,“我要先洗!你看看……都怪你,要不是你跟那個男的,我也不會弄一身泥。你出去,我要洗。”
以前都是她使喚唐初雪,什麼都是她占個先。
但,唐初雪卻突然跟她變了臉,對著她嗬斥道:“我燒的水,憑什麼讓你用,要洗自己去燒水!給我出去!”
唐初雪平常乾活多,力氣也比任麗美大,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了出去。
任麗美哪裡受過這個氣,氣得衝著裡屋的門,踹了一腳,“你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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