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盧東來與趙淵_逐鹿之中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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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盧東來與趙淵(1 / 1)

逐鹿之中原!

顧仙佛入主書房的消息並未在長安引起多大風浪,主要原因還是顧淮剛去,哪怕有些心懷鬼胎的魑魅魍魎也不想做第一個跳出來的出頭鳥,顧淮輔佐趙衡治理大乾的這十七年,老謀深算這四個字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更何況這權傾天下的顧相最擅長的還是草蛇灰線伏脈千裡,被他列上黑名單的往往是在文火之中不知不覺就被燒成一堆灰燼,若說這護短到極致的顧淮沒給他最鐘愛的大公子留下幾個錦囊妙計和幾十處暗手,門口討飯的老乞兒都不信。

雖說早已經過了頭七的日子,顧淮的屍體卻還一直停留在顧府,顧煙一直熱火朝天的給父親籌備葬禮銘刻碑文,但是顧府卻一直沒有傳出下葬的消息,有心人一眼便知,這是顧府裡那個小狐狸在等皇宮裡的那一道聖旨,在這幾個節骨眼上,雖說廟堂裡的所有人都在暗中伺窺著那座幽深磅礴的大宅子,但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哪怕在每日一行的小朝會上,不論是顧淮的門生還是潛在的政敵,都對顧家之事閉口不談。

距離顧仙佛與斧驍密談已經過去五日光景,這五日中長安當然不可能就因為少了一個顧淮而停止躁動,天下第一雄城之下當然有著數不清的陽謀陰謀和鬼蜮伎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不過兩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那龍虎山上傳說是某位天師轉世的盧東來高調進京,皇宮裡的趙衡對這位小道士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不僅在其為進京之時就給他準備好了一頂不小的官帽子,而且在其還未入城之時便命太子趙焱代他去城外迎接。在這長安城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老狐狸早就嗅到了這個不凡舉動下的特殊意味,先不說陛下這個舉動是否表示著要對江湖格局進行一次有趣的洗牌,單單說盧東來此人現在不過及冠的年紀,雖說這次進京帶的官帽子不大,但是這是因為此人“無功”而已,等到盧東來真真正正在長安城紮下腳跟之後,那麼既有陛下賞識,又有國師提攜,更遑論這盧東來還在天下素有賢名且背靠龍虎山這等仙家之地,那提升速度還不如同利箭一樣快?要知道這位盧東來小道士今年可是堪堪及冠的年紀啊,以後能在長安城裡摸爬滾打的時候,還多著呢。

普天之下的官場規矩其實都差不多,亂世年代那是憑借文治武功殺出一席之地,有多大本事帶多大帽子,若是本事不夠想單純憑借撈偏門上去,那即使你能走上去,你也坐不穩,亂世雖說擔得是一個“亂”字,但歸根結底還是講規矩的,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越亂,越講規矩。

不過現在大乾已經立國十七年,雖說與那些動輒數百年基業的王朝無法比較,但是起碼給後世造就了一個太平盛世的良好開端,而在這片歌舞升平之下,文人那些迂腐和規矩也就慢慢暴露了出來,武將地位慢慢下降,文臣地位水漲船高,這都是有跡可循的,在十六年前,朝堂之上文臣的地位不過是武將的應聲蟲罷了,午門之外便發生過一位二品大員被一來京城述職的邊陲四品武將當場錘殺的事情,其原因不過是兩者轎子爭道之時那位二品文臣的家丁口出一句“不懂教化的邊陲蠻子”而已。那位二品文臣當場斃命,但那魯莽武夫卻隻是被陛下罰去大理寺抄書三月而已。這裡麵的是非公道,誰能說得清?誰又敢說?

現在則不同,十七年的時間過去,跟隨陛下打天下的那幫老兄弟大多數身受暗瘡折磨,這十七年的光景足夠那些不聲不響的文臣熬死那幫武夫,更何況能坐上龍椅的趙衡自然也不是一個隻重兄弟情義的莽夫,這幾年不動聲色地也慢慢地把重心側重到文臣之上。而在文臣之中,太平盛世不會出現那麼多的力挽狂瀾之輩,所以更講究的還是兩個標準一是論資排輩二是父師門庭。盧東升已經被皇帝表明了想用並且是重用,並且還是這麼年輕的資曆,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熬,隻要他不犯大錯,二十年內,頭上的帽子換一換,屁股下麵的座位往前挪一挪,這起碼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吧?若是想的再多一些,張無極縱然是方外之人,可現在已經是耄耋之年,等他仙去以後,大乾不可無國師吧?那國師的位子,盧東來是不是也可以望一望?

顧淮曾經與門生下棋之時曾雙指捏著一枚“卒”笑道“彆看這枚卒子不起眼,九十九步過後,此卒必盤踞中宮,滅老帥者必此卒也。”

那枚卒子是否真正滅了老帥,沒人知道也沒人關心,隻是顧淮這一句話卻源遠流傳了下來,被眾多文臣哪怕是對顧淮不屑者都奉為圭皋,顧相走一步看九十九步,我等不如顧相,但是走一步看十步,看三步走可以吧?

凡是在大乾官場上摸爬滾打的,莫不精通此道,這也就導致了太子趙焱本想小規模地在永寧門迎接一下盧東來便可,但無奈來燒冷灶的官員太多,縱使趙焱貴為太子也不敢真正與這些笑靨如花的老臣翻臉,隻好捏著鼻子重新擺了幾場大酒,給足了這些老狐狸麵子也給足了第一次來到這天下第一雄城的盧東來麵子。

盧東來長相並不是如同傳聞所言劍眉星目麵如冠玉,但是也屬於清爽耐看那一類型,雖說並未涉足官場不過為人也是長袖善舞八麵玲瓏,讓暗中提心吊膽擔心這位天師轉世的盧東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幾位老臣長長出了一口氣,擺接風宴的時候也是端著酒杯拿美酒當白水喝。

盧東來自幼好杯中之物,在龍虎山上戒律師父管得嚴從不敢大肆豪飲,來長安的路上又因為懷揣著張無極點名要的幾株草藥怕喝酒誤事更是滴酒不沾,到了長安之後給足了這些老臣麵子,凡是來碰杯者皆來者不拒,一頓接風宴下來喝了沒有二斤也有一斤半,讓那些老臣嘖嘖稱奇的同時也喜笑顏開,這頓飯可謂吃的是賓主儘歡。

能與盧東來初入長安比肩的第二件事便是一直在北原軍任職的大皇子趙淵接到皇帝調令低調回京了,其低調程度之甚,若不是顧家早有密影在北原軍盯著,都不會收到隻言片語。

大皇子趙淵今年二十七歲,天生神力,喜好兵戈,性情豪爽,對待將士視如己出,頗有上古俠士之風,隻是對識文斷句之事稱得上深惡痛絕,從小不知氣走了多少趙衡給他起來的西席先生,趙衡對這個兒子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這個大兒子最有他年輕時領兵打仗的風采,恨得是這廝調皮搗蛋起來一點也不輸趙衡年幼之時。

管束了幾次之後,趙淵還是一副虛心認錯死不悔改的態度,趙衡也就不再強扭這顆不是讀書料的瓜,索性請了幾位兵道宗師入宮來教授趙淵沙場之事,果然如趙衡所料,趙淵對於識字讀書一事深惡痛絕,但是對舞刀弄槍一事熱情卻是難得的高漲,進步堪稱神速,雖比不得顧煙這種不出世的怪胎,但是在武道一途上,前進速度也是常人未能望其項背者也。

原本趙淵隻喜愛刀兵卻對兵書一字不讀,直到有一天趙衡帶著妃子遊園之時碰到把一本《四象兵經》當做箭靶射的不亦樂乎的趙淵之時,趙衡撩起龍袍一腳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踹倒在地,冷聲說道“你要學武,朕依你,但是你可知史料記載,先秦之時曾有西楚霸王者?說他力拔山兮氣蓋世是文人的誇大之語,但是說他力能扛鼎這確是實實在在的,但就算這種人,還是得老老實實捧起兵書取些先人智慧回來,你趙淵算什麼東西?敢如此糟蹋這本被無數甲士鮮血生命寫出來的這本《四象兵經》?朕讓你學武,是為了讓我兒成為萬人敵,不是為了讓你成為隻知舞刀弄槍的莽夫,若是真用到武夫之時,我大乾一頂官帽子扔出去,大小宗師朕不好信口開河,但是天字高手,能一來一打你信不信?你拿《四象兵經》練箭?你能練出什麼本事來?等到你這個皇子親自上沙場以弓弦殺敵之時,那我大乾還有甚臉麵庇護天下億萬百姓?”

冷言說完這番話,趙衡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趙淵,帶著妃子便回頭離去。

從那以後,趙淵才真正拾起了兵書,也真正成了一個難得一遇的將才,趙衡把他指派到北原軍之時,趙淵不過堪堪二十歲,背井離鄉七年,他不僅沒有死在天寒地凍的北原,在北原軍之中的勢力反而一步一步做大,隱隱約約有朱伯安治下第一人的趨勢。

這次趙衡突然傳旨把如日中天的趙淵調回長安,其中深層次原因不免讓旁人深思。

顧仙佛此時卻坐在書房裡拿著一張趙淵親筆書寫的請柬,看著上麵狗爬一般的字跡,低聲自言自語道“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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