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十分平靜，“語文不好，不理解。”
“嗬。”
景禦沒拆穿她，兀自低頭笑了會兒。
然後退開，“晚上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隨便。”
這人一路上就憋著壞，故意裝生氣，沈夭夭想和他打一架。
但小情侶吵架歸吵架，動手還是沒有必要。
沈夭夭用生平最大的克製力控製住了，不過氣是沒法輕易消的。
堂堂沈家大小姐吃了男朋友精心準備的愛情套路的苦，晚飯都沒怎麼動筷。
到了再晚些的時候，景禦特地下廚房做了海鮮麵端過去給她，沒辦法，自己作的，自己哄。
沈夭夭剛洗完澡，開門的時候頭發還沒乾，正拿著毛巾在擦。
水汽沾染了眉眼，透著朦朧又冷澈，有幾滴水珠從發絲滴落，順著白皙修長的脖頸滑落，沒入睡袍中，禁欲又誘惑十足。
景禦垂眸看著她，眸色有些深，“好久沒做了，嘗嘗有沒有退步？”
沈夭夭將毛巾一扔，接過了麵碗，轉身進了房間，沒關門。
景禦在門外站了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低頭笑了聲，才邁步進去。
沈夭夭吃麵的時候喜歡先喝口湯，吃麵的動作很慢，但算不上優雅，鼓起來的右頰可愛得不行。
景禦想伸手戳了一戳。
“你怎麼沒有問我，宋予塵晚上說的那些話什麼意思？”沈夭夭突然問。
景禦深深地看了沈夭夭一眼，壓下抬起的手，輕聲地，“你想說嗎？”
沈夭夭搖頭，“不。”
“那我就不想知道。”景禦揉了揉她的腦袋，“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沈夭夭眉梢一挑，“你確定？”
“確定。”景禦說。
沈夭夭覺得今晚的海鮮麵味道很不錯，她將筷子放下，心情很好地開口“允許你問三個問題。”
景禦並不急著問，先給她倒了杯水，又看了她一眼，方才開口，“第一個問題，沈帝是誰？”
宋予塵提到了沈帝，也提到了相思蠱。
並且他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了對相思蠱的熟悉。
就如當初他問宋一，對方也是很快地認出了相思蠱並說明了它的用處。
而宋予塵說，相思蠱是沈帝給的。
整個華國，沒有人叫沈帝。
但是幾百年前，確實有這麼一個人的。
那就是沈家第一任家主——沈帝。
萬世矚目的沈氏醫經就出自他手。
這樣的一位傳奇人物，在宋予塵的口中卻好像真實地活在現在。
景禦猜，這或許就是當初謝初不願意告訴他的，那個屬於他家小妖怪的秘密。
或者也是宋一的秘密。
小妖怪叫宋一師姐，她們的師父或許就是
“聽說過西月學院嗎？”沈夭夭靠在椅背上，姿勢散漫。
景禦坐在她對麵，長腿交疊，也是從容，“當年老爺子曾想把我送進去，不過可惜，老爺子打聽到如何進學院時，得到的消息是西月學院閉院了。”
“嗯，五年前吧，院裡出了件事，所以關了。”輕描淡寫的。
沈夭夭沒說什麼事，景禦也就沒問。
“西月學院是沈帝開的。”沈夭夭接著說，“學院裡除了我，還有十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我師姐。”
“哦，對了，沈帝還有個身份，他是我老祖宗，沈氏第一任家主，你一開始最想要的沈氏醫經就是他寫的。”
沈夭夭撥了顆奶糖塞進嘴裡，說話聲音含糊了些，有股奶味，“學院總共十一個人，我是最小的，師哥和師姐都對我很好，處處讓著我，他們很優秀。”
“沈帝向來隻教一個人一種本事，比如我師姐，她學了刑偵。除了醫術是沈帝教我的，我的技能都是跟他們學的。”
沈夭夭又剝了兩顆奶糖，有些黏，沈夭夭頓了一會兒，才開口，“除了我和師姐，他們九個人死在了那場事故裡。”
“是宋予塵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