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也早就注意到了麵前的人。
一根銀針咻地穿過樹葉，擦著宋予塵的脖頸過去。
過了一秒，有血珠滲透出來。
宋予塵原本仰著的動作被迫收回。
他收回視線，看著沈夭夭，緩緩開口
“你比預估的，慢了十分鐘。”
宋予塵早就知道沈夭夭會來，除去給景禦療傷，以及她體力恢複時間，起碼晚了十分鐘。
以及，宋予塵沒有想過，宋一會送她過來，卻隻是送她過來。
沈夭夭耽誤的十分鐘是因為景禦，但她沒理由跟宋予塵說這些。
“在雲江，你抽身如此之快，是身上有傷吧？”
否則，就算海部十八所在，宋予塵也能堅持到宋一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宋予塵受傷了，且傷得不清。
而傷了宋予塵的人，除了沈帝以外。
不做他想。
而當時，沈夭夭心念景禦，沒有注意。
“還有，彆看了，我師姐根本不想看見你。”
宋予塵輕笑，“我知道。”
我知道瞞不過你。
我知道她不見我。
“你說，我毀了峽穀，才逼得她離我近些，我還要再如何做，才能讓她站在我麵前呢？”宋予塵頓了頓，“殺了你，還是謝初？”
不等沈夭夭開口。
宋予塵又搖頭。
“我不想殺你。你是我的小師妹，再說，我那小妹夫著實麻煩。”
宋予塵摘下眼鏡，那股書卷氣消失，狂妄肆意張揚“他竟然為了阻攔我，以自身作餌，是我低估了他的身手，險些栽在他手上。
可他明明可以殺了我，卻又為了碎石下的小男孩，放棄了。”
宋予塵眼底嘲弄，“婦人之仁。”
他又仰了仰頭，“還是殺了謝初吧，一了百了。”
沈夭夭臉色從來沒有這麼冷過。
“你誰都殺不了。”
她緩緩拿出武器，對準了宋予塵的心臟，“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婦人之仁？你大概永遠也不會懂。
我也懶得跟你解釋，你不如好好想想，你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停下，真以為是自己隨機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