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沒脾氣了“我們何隊不負責這個案子,她有彆的事情做。”
周拓行“哦。”
黃哥斜睨著他。
周拓行禮貌做了個“請問”的手勢。
黃哥再次詢問“你之前不住在a市,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拓行簡短回答“不久。”
“不久是多久啊?”
“去年下半年,九月末。”
邊上的民警敲打著鍵盤,抽空瞄了眼對麵。
好像確實老實了。
黃哥翻開文件,繼續問“你怎麼知道陶先勇會在18號去廣源小區?你跟蹤他了?”
周拓行說“沒有。彆人告訴我的。我知道後提前給陶先勇打了電話,約他見麵。”
“誰告訴你的?”
周拓行頓了頓“記者告訴我的。”
黃哥警覺地問“什麼記者?”
周拓行稍作猶豫,然後說“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們,你們會去找他。不過他跟這個案子沒關係。”
黃哥決定姑且維持一下他們之間可憐的合作關係,先按下這個問題。
“你去找陶先勇做什麼?”
周拓行隱晦地說“聊點生意,談點交情。”
“為什麼會打起來?”
周拓行說得理所當然“戳到他痛處了,他心虛。不過我沒有物理反擊。”
黃哥揉了把臉,在無力感的壓沉之下露出個陰惻惻的笑容“你這不還是什麼都沒說嗎?”
“警官。”周拓行緩緩開口,顯得彬彬有禮,“你們為什麼不先去查一查陶先勇的事情呢?我不喜歡在彆人沒同意的情況下,暴露彆人的隱私。”
黃哥表情肅然道“我們有,但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們可以查得更快。”
周拓行重心往後靠去,拒絕道“不行。這是我的原則。我不想說。”
黃哥低頭,用力翻動手上的文件。
裡麵其實隻有幾張基礎的紙質材料而已,看再久也看不出什麼花兒來。
周拓行的履曆十分乾淨。高中畢業後就去了b市讀書,碩士畢業依舊留在學校,假期偶爾回a市也隻是短時間逗留,看不出跟陶先勇有任何交集。
記錄的同事在邊上不敢吭聲,小心地端起水喝了一口。點出聊天記錄,猶豫著要不要讓黃哥請何隊過來問一遍。
他剛打出一個字,黃哥已經放下手裡的東西,語氣重新恢複鎮定,狀似平和地問“你說的不能暴露彆人隱私,是一個人還是多個人?”
周拓行思索了一瞬,回道“多個人。”
“男性還是女性?”
“女性。”
“年齡大還是小?”
“都有吧。對方也沒有告訴我全部。”
黃哥點頭“你為什麼會參與到這件事裡,或者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周拓行斟酌著道“我們公司,投資創立了一個免費的社會服務項目。”
“記者也是你們這個項目裡的人?”
“算是吧。我們是合作關係。”周拓行似乎又變得很好說話起來,“他跟著陶先勇很久了。起初是覺得他的公司有點問題,發展得太快,後來發現他人也有點問題。正好當時我想查……一件很多年前的案子,過程中發現了他,就聯係上了。他給我了很多線索。”
黃哥觀察著他的表情,努力摸索著周拓行那條原則的模糊邊線“他給你的線索,能不能也跟我們分享一點?”
“可以。”周拓行溫和地笑了一下,說出的話卻有些驚悚,“陶先勇年輕的時候在村裡是個地痞流氓,8、90年代農村的製度管理不嚴格,思想也相對落後。他現在的老婆其實是被他侵犯後才被迫嫁給他的。這件事情他們當地很多人都知道,不過現在不敢直白說了。因為沒證據,陶先勇可以起訴他們造謠。”
黃哥思忖良久,狐疑道“這跟我們的案子有關係嗎?”
周拓行“沒有。我隻是想讓你借此了解一下他的品行。”
黃哥怪聲怪氣地道“謝謝你啊,熱心市民。”
“不客氣。”周拓行看了眼手表,問,“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黃哥手指敲著桌麵,沒好氣地道“我說過你能走嗎?你現在是本案最大嫌疑人!”
周拓行點頭“我覺得可以。從你談話的態度當中可以看出,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凶手。我隻是恰好,在當天,出現在案發現場。但是能知道陶先勇行蹤的人很多,我不會是唯一一個。”
“那不能什麼都讓你算到啊。”黃哥成竹在胸地道,“何隊還有2個半小時下班。”
周拓行沉默了會兒,繼續安分地坐著,問“你還想點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