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見已是十一點了,就說,“馬上吃中飯了,下午吧,下午兩點鐘,我們直接到那裡碰頭。”
“好的。”鄭蘭迪見目的達到,馬上站起來說,“那田鎮長,我走了,下午到那裡碰頭。”
鄭蘭迪說著就轉身往外走。怕走晚了,她臉上掛不住。因為她很心虛。她想到自已把一個優秀的年輕乾部,往殺手的刀下引,心裡就很害怕。
姨姐夫說,這次他請了一個名震天下的頂級殺手,而田長安則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把白麵書生引給頂級殺手,就等於是把羊羔引給惡狼啊。
鄭蘭迪覺得自已太狠心,也太無恥。她心裡覺得對不起田長安,感到很內疚,臉色就不自然起來。
雷長安想到她進來時手裡拎著一隻紙袋,現在卻空手而出,就趕緊站起來叫住她“鄭總,你慢點走。”
鄭蘭迪心虛得嚇了一跳,以為田長安發現了她的陰謀。她站在門口,慢慢轉過身來看田長安。
田長安轉過辦公桌,從辦公桌腳下拎起那隻紙袋,打開看了一下,見裡邊裝著兩隻盒子,兩包補品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呀?快拿回去。”田長安無私無畏,聲音還是那麼高,不怕被人聽到。
鄭蘭迪往門外看了一眼,輕聲說“快不要說,一點小意思,你就放著吧。”
田長安要把紙袋塞還給鄭蘭迪,鄭蘭迪又推著不要,兩個人就在門內的右側推拉起來。田長安被她柔滑細嫩的手抓著,感覺很爽。他低頭看著袋子裡的東西,問“這裡是什麼東西?”
鄭蘭迪沒有回答,臉就紅了。裡邊都是男人吃的東西,是劉宏波讓她帶過來的,一包很名貴的冬蟲夏草,一盒東北老參,一根粗壯的牛鞭。
劉宏波的用意很明顯,讓未婚的田長安吃了,變成一頭找不到發泄對象的公牛,這樣他就容易鑽進他設置的桃色陷阱。
但鄭蘭迪哪裡好意思說啊?她紅著臉說“這些都是彆人送給我的東西,說是男人吃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你就收下吧。”
田長安明白了,更加不肯要“我一個未婚小夥子,吃這個東西乾什麼?吃了,找不到對象怎麼辦?”
說得鄭蘭迪更加羞澀難當。她的俏臉漲得更紅,就急於想掙脫田長安的手,把這個禮物放在這裡。沒想到她掙脫時,反而將田長安的手往她懷裡拉了拉,把田長安的手拉進自已的波浪裡。田長安一陣激動,趕緊放開她的手。
中午,田長安到食堂裡吃了飯,就回宿舍午休。睡了一覺,他起床後走出去,沒有進辦公室,就直接走到停車場上,開了自已的車子往鎮的東郊駛去。
開到那裡,鄭蘭迪還沒有到。田長安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時還隻有一點四十八分。他就把車子停在那塊地的路邊,坐在裡邊等起來。
這時,一輛全新的路虎,從另一條街上緩緩開過來,然後停在看得見田長安車子的那個街口。
裡邊坐著退伍兵王,樣子極為斯文的青年陳明亮。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兩眼陰沉裡盯著田長安的車子,臉上泛出輕蔑不屑之色。
駕駛員是個西裝革履、白領一樣的年輕人,二十七八年紀。後排坐著兩個跟田長安差不多年紀、大學生模樣的小白臉。這四個白領般的殺手,跟以前來的三個光頭殺手完全是兩種形象,他們仿佛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
田長安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但沒有看到陳明亮的車子。他站在路邊,環顧四顧,見東陽鎮東郊這個入鎮主街的十字路口,就東南角有道圍牆圈著一塊空地,其它三個角上都有建築物,心想這肯定就是鄭蘭迪買下的地塊。
她是要圍牆南邊二十畝地吧?田長安猜測,雖然這是耕地,但二十畝不多,應該可以給她,但這是要縣土管局批的。
田長安正這樣看著,一輛紅色的甲殼蟲女式跑車緩緩開過來。它在田長安車子的後邊停下,鄭蘭迪從裡邊走出來。
田長安也推開車門走出駕駛室,沒有開口說話,鄭蘭迪就聲音清亮地對他說“田鎮長,你好準時哦,比我還到得早呢。”
田長安站在路邊,指著十字路口東南角那道圍牆,說“這是你原來的塊地吧?”
“對對,就是這塊地。”鄭蘭迪指著裡麵長得一人高的荒草說,“你看,這麼大一塊地,荒廢在這裡,多可惜啊。”
“我看你的批文上,原來是準備建一個賓館,和一幢綜合樓的。”田長安說,“好在你沒有建,否則,我看也是要虧本的。這裡一點人氣也沒有,誰來入住啊?”
鄭蘭迪笑著說“是是,從這個角度來說,當時鎮政府收回這塊地,還是幫了我。”
田長安認真地問“那你現在是要南邊的二十畝,還是東邊的二十畝地呢?”
鄭蘭迪說“往南往東,差不多的,我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