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直想跟她說,卻沒有時間。”薛蓓佳心裡有些發堵,可她也不把這個懷疑說出來,而是裝出自信的樣子說,“晚上幾點?在哪裡談?”
田霄華說“晚上八點鐘左右,就到蔣鎮長宿舍裡吧。下午,我要去縣裡參加一個會議,怕回來晚了。”
薛蓓佳暗想,下午他去開會,我正好去找那個美女老板,問她要那張銀行卡。可她怎麼相信我是田霄華女朋友呢?要是她打電話問田霄華,不就完了?
薛蓓佳想到了一個主意,覺得可能有用。拿到這張銀行卡,這個周末,我就一個人去縣城買房子,先不跟他說。
這樣想著,薛蓓佳就爽快地說“好吧,那就晚上再談吧。”說著就轉身走出去。
田霄華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也覺得有些難過。他也不想失去她,覺得她其實也是一個好女孩。
可是,我一個人不能討兩個老婆啊。要是今天晚上,她跟蔣婷嬡發生衝突,我到底站在哪一邊?這真是一個難死人的選擇啊!
薛蓓佳走後,田霄華見快要中午了,趕緊到辦公桌邊坐下來,把案頭幾件事辦完才去食堂吃飯。吃好飯,他沒有進辦公室,就到停車場上開了自已的車子往縣城趕。
田霄華走後不到半小時,鎮黨政辦主任費銀虎就拿著一串鑰匙,走上二樓,悄悄打開田霄華辦公室的門,再輕輕關上。他迅速走到田霄華辦公桌後麵那排文件櫃前,把插在南邊那個文件櫃頂上一條縫隙裡的針孔探頭拔出來。
他躡手躡腳走到門邊,先是聽了一下外麵的聲音,沒有聽到人聲,他才打開門閃出去。
這時是午休時分,辦公室裡都沒有人,整幢辦公樓上一片寂靜。
費銀虎從田霄華辦公室裡走出來,迅速走到樓梯口,見沒人注意他,才跨上樓梯往上走。他走進三樓最東頭的鎮黨高官室,輕輕敲了一下門。
“請進。”裡麵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費銀虎擰開門走進去,關上,向坐在辦公桌邊的周一軍走去;“周書記,我把它拿來了。”
“田霄華已經走了?”周一軍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來說,“你應該等一會才去取,萬一他退回來拿什麼東西,就被他發現了。我讓蔣婷嬡通知他去開會,要是被他發現,他就知道,讓他去縣裡開會,是故意支開他。”
費銀虎說;“我看好沒有人,才進去取的。”
他把藏在手心裡的針孔探頭遞給周一軍,周一軍接過看了看,還給他說“你馬上去看一下,劉洪波說,田霄華沒有收下那張銀行卡。看鄭思涵是不是說了謊話。要是田霄華收下這張銀行卡,我下午就讓縣紀委的人,到會場上把他帶走。”
費銀虎接過針孔探頭,問“到哪裡去看呢?”
“你趕緊到造紙廠,把它交給劉洪波,他們那裡有看這個的設備。”周一軍臉露焦急之色,聲音也越發神秘不安,“情況很嚴重,我們要馬上采取措施,儘快把田霄華弄進去。”
正要往外走的費銀虎停住腳步,有些緊張地看著周一軍。
“田霄華弄倒華靈幫,救出張依玲,陳明亮逃在外麵,警方在網上通輯他。田霄華越來越囂張,正在暗中搜集我們的證據,還在告造紙廠的狀,劉洪波急得坐臥不安,我也很焦急啊。”
費銀虎也是有病自得知,臉色馬上難看起來。
周一軍煩躁地在當地轉著,邊轉邊說;“我們隻有先他一步,搞到他的犯罪證據,把他先弄進去才行。否則,我們就要死在他手裡。上次,你隻是多拿了幾份禮品,他就在班子會上公開批你,把你開得多狼狽。要是被他抓到更多的把柄,那還了得?”
費銀虎擔心地說“可是他很謹慎,在牆上寫了‘底線’兩字,也就是提醒自已要守住底線,所以短期內不會在錢色上犯罪,哪裡搞得到他的犯罪證據?唉,每次到他辦公室裡,看到‘底線’兩字,我就禁不住心驚肉跳。”
周一軍在他麵前停住,兩眼盯著他說“劉洪波已經想了辦法,他派一個絕色美女,打進思涵房產公司做臥底,既搞情報,又要想辦法把田霄華拉下水。但他懷疑,他的表妹鄭思涵可能已經被田霄華策反。”
“策反?”費銀虎不解,“不會吧?”
周一軍解釋說“鄭思涵可能被田霄華所謂的清廉和正直所感動,對他敬佩,甚至動心,所以她不肯幫劉洪波一起搞田霄華,就不會說真話。劉洪波很生氣,但沒有辦法,就趁這次再借給她一千萬元資金的機會,安排了一個美女進去。一方麵是監視鄭思涵的去向,另一方麵也要想辦法拉田霄華,包括蔣婷嬡等人下水。但這個用意,這些行動,都是瞞著鄭思涵進行的,鄭思涵是不知道的。”
“原來這樣。”費銀虎眼睛發亮,身了也來了勁,“那今天上午,鄭思涵來給田霄華送銀行卡,是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