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薛蓓佳也慌亂進來,“那快進去救她啊。”
田霄華像得到得命令似的,用足力氣猛地用肩膀去撞門,第一撞沒撞開,第二撞他更加用力,一撞就撞開了。
“呯”地一聲,門被大幅度地彈開,田霄華的身子一下子跌進去,一直跌撞到對麵的牆上。他站穩後,走到後半間一看,就失聲驚叫起來“不好,蔣鎮長割腕自殺了。”
外麵四五個同時湧進來,都嚇得大驚失色,慌得不知所措。
蔣婷嬡頭北朝南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被子,臉無血色,兩眼緊閉。她的左臂伸在被子外麵,垂在床沿下,手腕處有一條深深的刀印,一把切西瓜的尖刀掉在床前的地上。他手上的血就像割了刀口的雞脖子,在不斷往地上滴著鮮血。
“快打120叫救護車。”虞永兵說著,就拿出手機要打急救電話。
“已經來不及了,快緊緊抓住她滴血的手腕,我把她抱到鎮醫院去。”田霄華猛地撲上去,按住她左手滴血的靜脈,對嚇呆的洪磊說“你把他的左手舉起來,再按住她這裡,不要再讓她滴血。”
等洪磊抓住蔣婷嬡的左手,舉起來,他馬上彎腰從床上抱起蔣婷嬡,就快步走出去。他先穩當地走下樓梯,再迅速往外走去。
田霄華走得很快,後麵幾個空著手跑步的人都追不上他。一會兒,田霄華就跑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洪磊舉著手追著,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但時間就是生命,他們誰也不說話,都在與死神賽跑。田霄華手裡托著一個人,還是捷步如飛。但消耗的能量太大,冬天在寒風裡,他都跑得淚如雨下。汗水不停地從他臉上滴下來,滴在蔣婷嬡顫動著的胸前。但這時的他,沒有任何雜念。
“虞鎮長,你開車先去鎮醫院,叫醫生做好搶救準備。”田霄華一邊奔路,一邊吩咐,“洪磊,你要按住她的靜脈,不要讓她滴血。”
洪磊追得腿都發軟了,他氣喘籲籲地說“你跑得太快,我都快追不上了。”
田霄華見蔣婷嬡像死人一樣,臉越來越慘白,急得拚命跑,邊跑邊說“蔣鎮長,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否則,我就是,罪人啊。”
田霄華急得都快要哭了。但他的腳步還是沒有放慢下來,把薛蓓佳韓玉雪等空手奔跑著的人甩得遠遠的。他們也在拚命跑,卻怎麼也追不上田霄華,所以距離越拉越遠。
從鎮政府到鎮醫院大概有兩三公裡路。一般的人抱著一個人,走幾十米就會吃不消。田霄華抱著一個人還快步如飛,已經跑了一點幾公裡,還沒有減慢速度。
他快要跑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虞永兵已經與幾個醫生拿著一副擔架在那裡等了。田霄華把蔣婷嬡放到擔架上,才差點要癱倒下來。
可他還是堅持跟著擔架跟進醫院,對醫生說“一定要全力以搶救她,她已經昏迷過去了。”說著眼睛發紅,然後模糊起來。
三個醫生和虞永兵直接把蔣婷嬡抬進急救室。田霄華他們被醫生護士攔在門外,他們隻好在門外心焦火燎地轉著,等著。
一個小時後,一個醫生摘了口罩走出來說“搶救過來了,再晚來幾分鐘,她就沒命了。”
大家麵麵相覷。薛蓓佳當著大家的麵,偎進田霄華懷裡哭了“霄華,把我嚇死了。是我不好,我太性急,太自私。隻顧自已感受,不顧彆人感情。”
田霄華呆呆地坐在走廊裡那張椅子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好在搶救過來了,否則,真不知怎麼對上對下交待?”
又過了一會,正在輸著血液的蔣婷嬡被推出來,朝一個病房推去。她依然閉著眼睛,但臉上已經有了一些血色。
田霄華看著,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對薛蓓佳和韓玉雪說“今晚,你們要在這裡看護她。”
薛蓓佳愛憐看著他說“嗯,這裡有我們,你就放心回去吧。回去衝個澡,早點休息,啊,你太累了。剛才,幸虧你跑得快。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田霄華走到病房裡,又看了蔣婷嬡一眼,才坐著虞永兵的車子回去。在車上,虞永兵問了一些問題,田霄華選擇性地告訴了他一些情況。
第二天上午,田霄華最大的事情,就是給張依玲打電話。這個電話對他來說相當重要,順利不順利事關他的前途,也事關東山縣百姓的利益。
他把手機拿在手裡,想了好一會,才撥打過去。通了,張依玲也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