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劉廠長，開會時間到了，你過來呀。”門外傳來第一副廠長水益生的聲音。
包小瀅嚇得不敢出氣。水益生對她有好感，一直在誘惑她，她因為有了與劉洪波和周一軍兩個男人，就不能再理他，所以一直不答應，想著法子回避他。
水益生看到她過來叫劉洪波，這麼長時間不過去，就懷疑地走過來，名義上是叫劉洪波，實際也想來候她。
劉洪波放慢動作說“好好，我馬上來，你先過去。”
水益生又對著門問“包主任來過你這裡嗎？”
劉洪波邊動作邊回答“剛才來過的，後來出去了。”
水益生自言自語地說“她出去以後，怎麼還不回來？我問她拿一份東西。”
然後轉身走了。劉洪波就加快動作，將變態的權欲和錢欲，利用這種方式爆發出來後，匆匆整理衣服，讓包小瀅先出去。
包小瀅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和頭發，再到後麵的衛生間裡照了一下鏡子，才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她先是仄耳聽了一下，確定門外沒有人，才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了一下，才閃身出去。她先躉到位於底層東側自已的辦公室，再昂首挺胸地上樓，朝位於三層的第一會議室走去。
她臉色潮紅地走進去，見那張長方形的會議桌邊坐滿了人，但沒有發現文玉芬的身影，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儘管水益生懷疑地盯著她，她還是保持著鎮靜，像沒事一樣，臉不改色心不跳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到會議桌北側的末端，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又過了五六分鐘，東山造紙廠大老板，最高領導劉洪波才一身威嚴地走進來。他西裝革履，氣宇軒昂，臉色嚴厲，在主席位置上會下。
他抬頭掃視了會議桌一眼，問“人員都到齊了吧？”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色上還殘留著剛剛滿足後的愜意，浮現出這麼多人耐心等著他的得意。
辦公室主任包小瀅聲音清脆地回答“就文總沒來上班，其它的出席對象，全部到了。”
“好，那我們就開會吧。”劉洪波看了坐在左右兩側的水益生和魏林宏等四位副廠長一眼，示意他們去把會議室的門關了。
魏林宏反映最快，馬上站起來，走過去把會議室的門關上。他走回來坐好，劉洪波才開始正式講話。
這個關門的細節，讓會議室裡原來就很神秘的氣氛，變得更加神秘和緊張。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連人的喘息聲也聽不到，隻有劉洪波不緊不慢的聲音。
劉洪波一開口，就語出驚人地說“呃，各位同仁，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的這次省城之行有沒有成效？所以我首先要告訴你們，我的這次省城之行，效果非常好，對我們東山造紙廠非常有利，我要在這裡先向大家宣布，從明天開始，我們造紙廠全麵恢複生產。”
“啊？真的？”會議桌邊坐著二十多個人，都禁不住發出一片驚噓聲。
但這片驚噓聲不全是驚喜的意思，也有驚駭和擔憂的意思。
心裡最不安的，是坐在會議桌南側末位的廠技術科科長施小軍。他剛剛從副科長提為正科長，所以今天才有資格出席這個會議。
他正好與辦公室主任包小瀅對麵而坐。他們都是廠裡的中層正職乾部，但他知道，在廠裡的地位，他是不能跟她比的。
關鍵是，他們的思想截然不同。包小瀅是忠誠於劉洪波的情人加管家類的重要人物。而他則是被田霄華在暗中策反，在廠裡中層以上乾部中，可能是唯一一位內線人物。
他在外麵跟田霄華見過麵，跟他深談過一次。把廠裡的汙染秘密全部告訴了田霄華。他是造紙廠附近村的人，被廠裡撞成重傷的黃清兵的同村人。
他本人，包括他的家人和親戚朋友，都對造紙廠的汙染深惡痛疾。他是學化工專業的研究生，畢業後應聘到這裡來當科研技術人員。
不到三年，就因技術過硬，被提拔為科技科副科長。前不久，正科長因為不滿廠裡對汙染不進行整治等現狀跳槽走了，施小軍就順利升為正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