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黑色麵包車駛入留置所大院,車上的人都下來走進大樓後,趙悅才帶著埋伏在外邊的組員跑了進去。
十多分鐘後,當趙悅跑到留置所一樓“吳秀”的關押室門口,聽到丁山在那破口大罵,趙悅擠開人群走進去,看到丁山正在罵的人,瞬間臉色蒼白,如受雷擊,怎麼會是他?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趙悅走到那人麵前,雙手拉著對方的衣領,聲嘶力竭的喊著,聲音還帶著哭腔。
“兄弟,你告訴哥哥,今天晚上的事不是真的?你也是丁局安排來盯梢的,對不對?”
“你說話呀?說話呀?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對不對?”
丁山厲聲嗬斥“夠了,趙悅。不要自欺欺人了,他變了,不再是我們兄弟了。”
“丁局,我……”趙悅放開那人的衣領,轉身看著丁山,痛苦的哭了起來,這可是他們一起從多少次拘捕犯罪分子中走過來的兄弟啊,當初還差點幫他擋過黑社會砍刀的兄弟,居然背叛了他們。
丁山哽咽道“趙悅,虎子已經變了,他不再是我們兄弟了。”
麵前被稱作虎子的人,全名叫劉虎,是丁山從市局下放洛縣專門帶過來的親信,現在擔任洛縣公安局辦公室主任,誰知道才幾個月的時間就背叛了他們。
“虎子,你和丁局說,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趙悅拉著劉虎的的雙臂使勁搖晃。“快說啊,隻要你坦白了,改過自新了,丁局一定會原諒你的。”
“夠了,趙悅。他是為了錢,聽到了嗎?為了錢!他忘了我們兄弟的理想,為了那些臭錢成了黑社會的狗腿子。”丁山冷笑道,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誰知道劉虎聽到丁山的話和諷刺的笑容,像被踩著尾巴的老虎一般,瞬間毛發立聳。
“對,我就是為了錢。丁大局長,你以為誰都是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
“你說什麼?”丁山怒氣衝衝的抓著劉虎的衣領。
劉虎嘲笑道“我說到你的痛處了吧?啊,你有本事和在座的兄弟說說啊,讓大家都看看你這個縣公安局局長是什麼人,自己在外威風八麵,老婆娃娃在家吃糠咽菜。”
原來,丁山自參加工作以來,因為參與刑警出警一線,其中在某次出警過程中,因為歹徒窮凶極惡,手下的一個輔警弟兄為了保護丁山光榮犧牲了,因為犧牲的兄弟沒有正式編製的緣故,當時公安部門賠償比較少,那位犧牲的輔警家中又比較困難,留下年邁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至於媳婦早和人跑了。
多年來,丁山把工資大部分都拿來贍養那位犧牲的兄弟的老父母和撫養遺孤,雖然家中都支持他的做法,但因為丁山為人正直無私,從不收受禮品禮金,家裡過得緊巴巴的。
趙悅最為欽佩的就是丁山這點,聽到劉虎嘲笑丁山。他像發瘋的獅子一般跳了起來,跑過去直接把劉虎一腳踹在地上。
“狗東西,你忘了上次是誰到處借錢給你老母親交醫療費了嗎?”趙悅邊踩邊罵。
丁山連忙叫旁邊的人把趙悅拉開。
趙悅一邊踢腳一邊吼“放開我,讓我打死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嗬嗬,嗬嗬。”劉虎一邊吐血一邊自嘲的說“我是忘恩負義不假,可是我真的窮怕了。”
“趙哥,你知道嗎?我媽現在還住在市醫院化療,每天都要錢,你以為丁局給的那點錢就夠了?”
丁山納悶的問“不夠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我再想辦法。”
“辦法,想什麼辦法?再讓嫂子和侄兒天天吃糠咽菜,你不丟人我都覺得丟人。”劉虎怒罵起來,丁山對他們好,可是丁山的媳婦他們的大嫂對他們更好,他受夠了,為了所謂的工作不僅把命都快丟了,還吃了上頓愁下頓,憑什麼?
丁山痛苦的閉上眼睛,然後才開口問劉虎。“虎子,我最後問你一句話,到底是誰把你拖下水的,就憑你一個人今晚上肯定是進不來這裡的。”
劉虎知道自己完了,於是低聲開口說出來那個人的名字,把丁山和趙悅聽得震驚不已。
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