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主帳中,一個身穿將袍,麵容桀驁的男子,坐在案前的羅漢床上眼神冷冽。狹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無不顯示出他異域妖治的容貌。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床邊的扶手,似乎在思考著某事。
此人正是與夜豈界前對壘的西昌大皇子,勒布倫。
“那夜豈,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氣!”勒布倫陰惻的語氣中含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幾次的襲擾他們均以失敗告終,夜豈被襲擾幾次卻也沒有出兵的跡象。今日商議對策也沒有結果,讓他氣惱異常。
站在他前方兩側的將領稍有些緊張,大氣不敢出地站在一旁聽候吩咐。
“報!”
這時,帳外一聲報打破了帳內的緊張氣氛,一個小將急匆匆地跑進來,在勒布倫麵前跪下焦急說道“參見殿下,那,那夜家軍,昨天夜裡釋放了我國將士,如今他們已經回到大營之中!”
兩側的將領聽聞,都不約而同的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看向勒布倫。
勒布倫睜抬眸緩緩地盯著跪地的小將,眸色陰冷。
“將士們傷情如何?”勒布倫淡淡開口問道,陰冷的眼眸閃過一瞬疑惑。
已有探子探報,那一仗他們死傷慘重,將領已被殺,傷員被俘,那夜家軍出名了狠厲,如今居然把他們的兵員釋放回來了,恐防有詐。
“回稟殿下,將士傷情危重,卻已在夜家營中治療妥當!如今隻需要休養即可。”那小將回稟道。
“竟還治療後才放回!”其他的人紛紛竊竊私語。
“讓他們為首的人進來回話!”勒布倫吩咐道,他要聽一聽,這夜豈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
小將退出後,不一會兒,兩個受傷較輕的俘虜,一人攙扶著另一個手上托著一個軍旗蓋著方形物體的傷員,緩緩走進帳中。
“參見殿下!”兩人顫顫巍巍的跪下行禮,抱著東西的人雖覺得有失規矩,但始終不舍把東西放到地上。
“放肆!你抱的是何物,竟不按規矩給殿下行禮!”
站在勒布倫身旁的一個將領微怒地說道,瞄了一眼勒布倫帶著討好的語氣。
“回將軍,此乃蒲將軍的首級!”
那將士聽罷微微不悅,隻是沒表現出來,還是很恭敬地回答道。
眾人一驚,勒布倫也微皺眉,首級存放這麼幾日,豈不是都腐敗發臭了。
但是還是要表現一副很惋惜的樣子,微憋了憋氣,狠聲說道“那夜家軍竟然如此歹毒,讓我軍將領身首異處,還要你們拿回來炫耀,實在是可惡至極!”
“這仇我們必須記下,他日必讓那夜豈雙倍奉還!”
“是!”其他人拱手稱道,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要看看蒲將軍的遺容。
“來人!”勒布倫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把蒲將軍的首級快馬送回去,好生安葬,撫慰好他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