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瀚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個小輩擺了一道。
溫文爾雅的麵具破了一條裂縫。
嘴角雖然還掛著溫和的笑,但那幽深的眼眸卻沉了幾分。
“墨總也是這個意思嗎?”
一個小小的戲子,他從來不放在眼裡。
若不是顧忌他背後站著的墨瑾琛,他絕對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消失在京市,消失在大眾視野。
墨瑾琛看了眼阮唐,黑眸裡是掩飾不住的寵溺。
“阮唐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他。”
溫瀚斂了斂眸,壓住眼底的晦暗。
溫煦卻沉不住氣,厲聲質問阮唐,“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阮唐笑了笑,瀲灩的桃花眸底冰涼,“溫煦,這話你不妨問問自己,先挑事兒的人可不是我。”
溫瀚沉聲道“阮少說得對,是我家小子不懂事,得罪了您,你但凡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隻要溫家能做到,一定會儘力滿足。”
嗬,真是老狐狸,這話說得,倒顯得自己得理不饒人。
“既然溫總這麼有誠意,我再推托就顯得不好意思了。”
話可是他自己說了,那就彆怪他獅子大開口。
“首先,我要溫少公開和我道歉。”
“我剛才不是道過歉了嗎?”
阮唐笑了笑,“溫少,我說得是公開道歉。”
可不是在辦公室裡關起門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解決了。
“好!”
不等溫煦再次反駁,溫瀚就替他答應了。
“阮少還有什麼要求?”
“溫少之前在網上詆毀我,對我的名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而且我們天藝和墨氏的公關部沒少幫忙收拾爛攤子,溫家是不是應該拿出點補償。”
原來是要錢啊,若是之前溫瀚還高看這個小白臉幾分,現在卻收回了先前的評價。
果然啊,戲子就是上不得台麵。
儘管表麵謙和有禮,可其實這對父子骨子裡都一樣的傲慢和自視甚高,看不起身份地位低於他們的人。
或者說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是尊重。
不過是金錢權勢的奴隸罷了。
“阮少說得對,你看一千萬這個數字,有誠意嗎?”
濃密的睫毛微微撩起,阮唐唇角漾開笑意。
“我覺得很有誠意。”
溫瀚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本,用夾在胸口的古董鋼筆刷刷填上金額和名字,朝著阮唐遞了過去。
“阮少,這張支票可以在任何銀行兌現,而且是不記名的。”
阮唐微笑接過,“謝謝溫總。”
溫瀚笑笑,沒有再多言,帶著仍舊心有不甘溫煦離開了。
阮唐卻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逝的輕視。
墨瑾琛坐在上首,自始至終沒有說話,隻看著阮唐和溫家那個老狐狸周旋。
等兩個人都離開後,他看向阮唐。
“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一千萬就放過了溫煦。”
阮唐微微勾唇,儂麗的眉眼灼灼生輝。
“一千萬,替溫家買個好名聲,不便宜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可墨瑾琛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雙墨色深眸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亮光。
和老狐狸對線,還是挺消耗體力。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阮唐也餓了,兩人便去了常去的禦景軒吃了午飯。
不過下午他倒是沒有再陪墨瑾琛回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