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一口氣說了好多的話,說完了久久沒聽到王妃的聲音,才猛地住了嘴,心道是不是自己說的太多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王妃,卻見王妃微垂著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卿月道。
嗓子啞啞的。
湘琴敏感的察覺出王妃的情緒不對,便不敢再多話,忙行了禮,端著托盤出了屋子。
湘琴一走,屋內一瞬間空了下來。
卿月抬起頭,眼圈紅了一片,死死咬著唇瓣,將眼淚逼回去。
這一切可真是天衣無縫。
卿雲瑤將她那麼狠毒的害死,變成了她的模樣,替代了她的一切,卻還把她自己的死說的那麼偉大,為了保護卿大小姐而墜了崖?她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
卿月眼中的恨幾乎要溢出來。
三年……
她死的那一天,卿雲瑤便已經成了她的模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絕不是一時惡念,而是早有預謀。
眼淚模糊了視線,恨怒衝出眼眶。
良久,卿月狠狠的抹掉眼淚,看著外麵蒙上暗色的天色,她閉上眼,告訴自己,報仇,一定要報仇。
而眼下她一身的傷,困在煜王府這方圓之地,自是什麼都做不了。
她不能衝動,一定要沉穩下來。
她現在已經不是卿月,沒有父兄疼寵她,她不能回家去認親,因為沒有人會信她,而且那樣還會打草驚蛇,驚動了楚宴和卿雲瑤,那個時候,如果她的身份被識破,恐怕他們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想通了這一點兒,卿月慢慢的躺回床榻上。
現在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養好身上的傷。
……
這邊卿月待在屋子裡養傷,另一邊京都城內卻是將醉仙樓那邊發生的事情都添油加醋的傳遍了。
幽王妃自是被褒獎一番,而煜王妃秦晚……眾人都知,這位從鄉下接過來的秦家庶女似乎得了瘋病。
而這一切卿月什麼都不知道。
……
一個月後,卿月第一次收拾一番,踏出了院子。
她一身的傷,隻能待在院子裡,哪裡都不能去,靜靜養傷,直養了大半個月才總算是恢複過來。
湘琴正在院子裡給花澆水,聽到身後門響,忙的放下水壺跑過來,卻一下子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從門外出來的女子。
這是王妃?
“怎麼了?”
見院子裡的小丫鬟呆呆站住,卿月一愣,下意識的詢問。
就見湘琴眨眨眼道,“王妃,您,真好看。”
卿月聽的失笑,眼中難得染上一點兒笑意,她在屋子裡待了這麼多天,臉色有些白,便上了些胭脂,便顯得整個人生動起來。
“走吧,去後花園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