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瑤瞳孔一縮,拉著秦寧月就走。
“不殺了她嗎?”
秦寧月咬牙問,卿雲瑤冷冷一笑,“殺了多可惜,生不如死,至此崩潰,才是快意!”
卿雲瑤拉著秦寧月,走之前不忘讓她帶上人皮麵具,直接出了屋子,迎上站在門口的喜婆和身後趕過來的人。
“卿姐姐說讓你們等一盞茶再進。”
她頂著平陽的臉,嬌聲道。
“是……”
喜婆忙應,小郡主傳達的話誰敢不聽。
喜房內,卿月雙眼都放空了,腦子刺痛的厲害,她聽到卿雲瑤說,平陽在箱子裡……
是了,平陽……
她的好朋妹妹,平陽。
這一刻,她好想有個人能抱抱她,她好痛啊,哪裡都好痛,心臟痛,臉也痛,腦袋也痛。
卿月的眼神直直的,手指機械的拆掉了箱子上麵的紅綢,而後費力的打開了箱子……
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
一個讓卿月終生難以忘記的畫麵。
她苦苦支撐著的,最後一點兒神誌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巷子裡,一個渾身慘白的人蜷縮在那裡,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上麵沾著亂七八糟刺鼻藥液,甚至還有幾隻乾癟蜘蛛和毒蠍,最可怖的是她的臉,血肉模糊一片,已經沒有了臉皮,隻有一片鮮血淋漓。
她的唇瓣微微張著,連舌頭都被割掉了,脖頸胳膊慘白慘白,毫無生命氣息。
隻一眼,就能讓人做幾天幾夜的噩夢。
卿月怔怔的看著,她的眼神凝在巷子裡少女的耳垂之上,那裡一個珍珠耳釘小巧玲瓏,無比的漂亮,那是她跟平陽一起逛街去挑選的禮物。
這是平陽啊。
這是被剝了臉皮的平陽啊。
啊……
啊啊……
卿月張大嘴,她想驚叫出聲,可是她喊不出來,嗓子像是被堵住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平陽,平陽……”
她伸出手,想要抱住巷子裡的姑娘,可是一觸及到她的皮膚,一片冰涼和僵硬,人已經僵硬了。
唰!
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那麼久,她都沒有哭,終於在這一刻哭了出來。
那根神經終於徹底崩斷。
“啊……”
“啊啊啊……”
“啊啊……”
淒厲的哭聲穿透了房間,伴隨著外麵的鑼鼓喧鳴,炮仗衝天聲,掩蓋了喜屋內那崩潰到絕望的哭聲。
“快點兒,小妹呢?新郎官就要到門口了……”
“二少再等等,郡主說了,王妃要老奴一盞茶之後在進去……”
遠遠的,長廊的儘頭傳來卿湛和喜婆的交談聲。
屋內。
卿月的靈魂被撕裂了。
“啊……平陽,平陽,你睜開眼,你看看卿姐姐,你抱抱我,平陽,你抱抱姐姐……”
卿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平陽從箱子裡拖出來了,她的身體都僵硬了,一直是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她的臉上結了一層可怖的血痂,隻要一碰,就流出血來。
“平陽,平陽,你看看姐姐,好不好……”
“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