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華意,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辛鵲一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一手發力攬住他的腰,固定住兩人在空中所處的位置,“信他們,還是信我?”
駱華意猝不及防被拉近和女人的距離,望著女人近在咫尺的眉眼,一愣。
什麼意思?
“什麼叫信他們還是信你······”駱華意根本沒搞懂現在的狀況,他眼中全是疑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辛鵲笑了笑,眼中忽明忽暗的情緒是深不見底的算計,再開口模糊了大半事實,“我跟這兩個將我們玩弄在股掌之中的神像······不,應該說整個世界的控製係統,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你現在也看到了,包括你在內的整個小世界,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駱華意呼吸一滯,“所以,所謂的虐文劇情其實是······”
“隻是他們用來製裁我的措施而已······”辛鵲的聲音越發溫和,隻是溫和之中到底帶著多少蠱惑,隻有她自己知道。
“將整個小世界拖下水,將你們這些無辜的人改造成製裁機器······”
女人溫和的聲音被獵獵作響的寒風送進男人耳中,言語暗示之間,將他被卷進虐文之後遭遇的種種,全部串聯起來。
所有詭異境遇針對的對象,直指麵前近在咫尺的女人。
男人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忡,片刻之後自嘲的笑了,“我還以為······自己真是小說裡覺醒的主角呢。”
他聲音越來越輕,不知是在嘲諷自己曾經要掌控人生的異想天開,還是在嘲諷這個世界對他的算計。
“到頭來,我隻是天道規則手下的一枚棋子?”
辛鵲握著他手腕的手越發用力,“誰說的?”
“他們把你算計成製裁機器,但怎麼也不會算到你會在被設定好的軌跡上誕生自己的意誌。”
駱華意呼吸一滯。
女人以往防備鋒利的視線,在此刻柔和了不少。
他看到辛鵲眼中倒映著的自己,也看到他身後夜空之上的萬家燈火。
“駱華意,仔細想想,”辛鵲注視著他的眸子微微動了動,“遇到我之前,你的人生,到底是機械軌跡,還是你一步一步真實走下來的路?”
駱華意心底那些混亂的自我否定,逐漸平靜下來。
一切似乎回到他剛知曉自己是虐文中的角色時。
辛鵲這句疑問,像是投下的薪柴,為男人燃燒在靈魂深處的那股意誌,又添了一把火。
“想想你那時被馬洪推下樓也要拚命抓住一切機會活下來的求生欲,”辛鵲的聲音越發堅定,“如果你隻是一個被劇情控製的製裁機器,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個人意誌?”
男人那雙鳳眼閃過茫然,複雜的,難以理清的情緒幾乎要填滿他的胸腔。
“信我,”辛鵲向他拋出誘餌,“駱華意。”
接二連三將他推進劇情空間的是天道;
逼迫他按照虐文走向做他不想做的那些事情的,也是天道。
一次兩次救他離開劇情空間的是辛鵲;
能看到他所求的,也是辛鵲。
沒什麼好猶豫的。
誰是敵人誰是盟友,一目了然。
“我知道。”駱華意反握住女人肌肉緊繃的小臂,聲音逐漸堅定,“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