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舒連忙跟著化妝師進去換衣服做準備。
這活的確不難,不過幾首曲子,半個小時時間,一萬塊錢,她要是不賺這個錢,會覺得對不起良心,莫瑾瑜一直沒回消息,顧望舒也不敢打電話過去,免得弄巧成拙。
她可不覺得自己在莫瑾瑜心裡有什麼地位。
會場的人漸漸多起來,顧望舒站在後台張望,沒看到莫瑾瑜,她稍稍安心一些,戴著麵具上場。
悠揚華麗的鋼琴聲從指間流淌,顧望舒完全沉浸在琴聲當中,這對她而言並不僅僅是一份工作,還有她曾經的夢想。
二樓看台上,傅佑承正在同合作夥伴談生意,對方說的天花亂墜,他卻興致缺缺,盯著手裡的目錄發笑,“黃總把地點定在慈善晚會的會場?這是在諷刺傅某?”
眾說周知傅佑承是氣死親爹上位的,對血親尚且如此,更何況陌生人?
黃弘哪裡敢接話,隻能小心陪笑,“傅先生如果看不上這兒,要不我們換個地?”
傅佑承不置可否,這地方他待得實在厭煩,剛站起身就聽見下頭傳來鋼琴聲,他有些意外,慈善晚會上彈奏愛的讚歌,倒也是很應景。
技巧也不顯得生疏,最重要的是曲子裡的感情,看來是個熱愛音樂的。
“彈琴的人是誰?”傅佑承問一旁的服務生,服務生一愣,當即表示自己出去詢問主辦方,傅佑承隨意的點頭,對這些也不怎麼在意。
傅佑承的目光太過平靜,黃弘看不出什麼情緒,隻覺得腦袋有點痛,他是跟彈鋼琴的犯衝嗎?
兒子因為一個彈鋼琴的得罪莫瑾瑜,難道他要因為一個彈鋼琴的得罪傅佑承?
服務生很快回來,告訴傅佑承彈鋼琴的是個大二學生,叫顧望舒。
傅佑承微不可聞的點點頭,眼神晦澀難懂,黃弘不知他意,也不敢胡亂出主意,晚宴還沒開始,鋼琴曲倒是一首接著一首不間斷,非常符合今晚的主題。
他冷著臉聽了許久,越聽越覺得厭煩。
就這麼喜歡音樂嗎?
傅佑承忍不住從卡座上站起來,朝著會場中央看過去,那姑娘穿著一襲粉色的露肩晚禮服,手腕纖細手指修長,微微揚起的天鵝頸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臉上戴著半塊麵具,遮住了額頭和眼睛,看不真切。
隔得老遠傅佑承都感覺得到她的專注和熱愛,真是……
讓人討厭的存在。
“通知主辦方,把人丟出去。”傅佑承坐回卡座,冷漠開口,嚇了黃弘一大跳,他還以為傅佑承看上了那個彈鋼琴的。
把人扔出去是什麼情況?
“傅某在和黃先生說話,黃先生難道聽不出來嗎?”
黃弘???
傅佑承把他當什麼了?
“傅先生的意思是?”
“把那個彈鋼琴的扔出去,用什麼方法我不管,我不想看見她。”傅佑承坐在卡座裡,臉色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