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徹底的走了，顧望舒才站起來收拾餐廳，這種事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過了，在秀水公館，他們一直都是叫的鐘點工，就算沒有鐘點工，家裡也有洗碗機。
這種原始的手工作業，她其實已經不太會。
顧清海站在一旁看著她，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舒舒。”
“啊？”顧望舒詫異的抬起頭，看著顧清海，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顧清海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喊他，“爸爸，怎麼了嗎？”
顧清海看著顧望舒嫻熟的模樣，思緒飄得老遠，想起當年顧望舒耍賴不肯洗碗的時候。
現在卻……
“爸爸，你這幾天一直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顧望舒其實早就發現，隻是在等顧清海自己問，可顧清海一直都不問。
顧望舒也不能裝聾作下，隻能她來主動。
“你和莫瑾瑜……你們兩個……”
顧清海有些尷尬，並不知道要怎麼用詞才好，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人還在監獄，聽到的八卦也都有些偏頗。
出獄之後，他見識到了顧望舒和莫瑾瑜相處的點點滴滴，卻也不敢保證，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顧望舒看了眼顧清海，認認真真的回應，“爸爸，他很好。”
顧清海的神色非常複雜，並且感情也非常複雜，“舒舒，他對你好嗎？”
顧望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他對我真的很好，爸爸你不用擔心的，網上的那些言論，本來就是輿論煽動，他跟我遇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顧清海沉默許久，也沒有再跟她討論莫瑾瑜，反而問她，先前來監獄裡看過他的那個男人是誰，顧望舒知道他說的是傅佑承。
隻是她和傅佑承這種關係，著實尷尬的很，她洗碗的動作微微一頓，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我們以前是朋友。”
“以前？”
“對，以前是朋友。他沒有害我之前，我一直都把他當成是自己的朋友，我也一直以為，自己跟他是朋友，結果是我想得太多。”
顧望舒想到這裡，心裡也不是不鬱悶的，可隨後就釋然了，傅佑承跟她，到底也不是一路人，會變成這樣一點也不奇怪。
但是顧清海卻總覺得有些可惜，也許是因為先入為主的關係，他對於傅佑承的印象是極好的。
“爸爸一直都不知道，你原來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顧清海的聲音有些哽咽，顯然是覺得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顧望舒受了傷害。
顧望舒卻搖了搖頭，“說起來，爸爸還是被我連累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媽媽也不會離開，這一直都是顧望舒心中無法磨滅的傷口，她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齊金盛的。
這就是齊金盛的錯。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爸爸也不會反對，隻是舒舒，爸爸並不希望你受委屈，豪門世家，也許並不適合你。”顧清海的願望其實一直都很簡單，希望顧望舒的人生也是簡簡單單的，卻沒想到顧望舒的身世如此。
更沒想到顧望舒會因為她的原因，陷入這麼匪夷所思的情況裡麵。
顧望舒莞爾，“我知道爸爸疼我，但是爸爸你放心，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好到她怎麼都不願意放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