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最後一站之時,虞淞南的聲音,出現了明顯的停頓與試探。
因為那個地方,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並不算是景區。
甚至,很沉重,很嚴肅....
不太會受女孩子的關注與歡迎。
“不用換,就罪證陳列館。”
“作為我們爾濱之行的最後一站。”
慕雲舒握住寧宴的手,目光如炬,鄭重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本來如果它,沒在行程之內的話,我也打算請你代為安排的.....”
這並非客套、虛言、托辭,而是實話。
在答應寧宴來爾濱的那一刻,慕大富婆就將罪證陳列館,納入了計劃之中。
早在中學時代,她就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隻是一直沒機會前往。
現在既然來了冰城,那就必須要去,一定要去!
“嫂子,您這...”虞淞南聞言,一怔愣,喃喃道。
原本虞淞南根本沒抱多大的希望。
甚至,已經做好了備選方案。
畢竟,旅遊是為了解壓與放鬆的,而那個地方太過壓抑與憤怒....
這些年一直人跡罕至。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嫂子竟會給出,這樣的回答,連猶豫都沒有。
“我知道它很偏僻,本地人想去都不方便。”慕雲舒說道,“但既然來了,就該去瞻仰。”
“國恥不可忘!”
慕大富婆沒有做過,關於爾濱的攻略。
可她很多年前就知道,從中央大街到罪證陳列館,是22.5公裡的距離,45分鐘的車程。
這段曆史,不該被遺忘。
忘記就是背叛。
慕雲舒不能要求彆人做到。
但卻可以要求自己做到。
她依舊記得,楊靖宇將軍的遺言:
區區東瀛四島,斷無亡我中華之力!我雖華夏一匹夫,然堂堂七尺須眉,抗日救國之信仰,堅如磐石!今日得以血濺山河,我足矣!
國恥不可忘,也不敢忘。
“好。”
“我來安排。”
虞淞南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嫂子,感謝您的理解,也感謝您的路途中,能為這一站而停留。”
由衷地致謝。
謝的不是“嫂子”,而是“同誌”。
因為,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希望,多一顆種子。
虞淞南很自私,他就是要讓這恨,生根、發芽,延續下去....
曾經那滿目瘡痍的故土啊!
“舒舒,你知道嘛,胖子這些年做的事....”
寧宴抬手,指了指虞淞南,淡然一笑,開口道:“就是想將那段曆史,通過各種方式各種渠道,宣傳出去。”
“將東瀛的滔天罪孽,展現在世界上所有人的麵前,讓那些畜生百口莫辯.....”
最可恨的三種人:
1.當時行凶的東瀛人。
2.現在企圖扭曲改變曆史的東瀛人。
3.對曆史無知,還嚷嚷著曆史應該翻頁的漢奸走狗。
寧宴很清楚,虞淞南所做之事,就是在傾儘全力,與後兩種人對抗。
任重道遠。
畢竟,真正熱愛祖國的年輕人,即便他們是東瀛動漫遊戲的鐵杆粉絲,他們也會在大是大非的問題麵前,維護自己國家的主權和民族尊嚴。
而那些沒有脊梁骨、雙膝發軟的人,即便它們對東瀛沒興趣,也遲早會跪倒在其他人麵前。
嘲笑著大夏的一切,包括大夏的主權和民族的尊嚴。
“宴..宴哥,你都知道了?”虞淞南聞言,看向寧宴,詫異道。
自己這些年做的事,沒有告訴任何一個發小。
因為沒有成功,因為前路太過艱難。
“當然。”
“你是我兄弟,我這做哥哥的,能不關心嘛?”寧宴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好樣的,沒丟你老虞家的人!”
寧家擁有大夏最龐大的情報渠道。
在虞淞南剛開始的時候,消息就遞到了他的手上。
所以,寧某人不僅知道,而且還讓林清歌,走隱秘途徑為胖子提供了啟動資金。
“不敢丟!”
“我怕我家死老頭子拿七匹狼抽我。”
虞淞南聞言,連連擺手,說道。
胖臉之上,滿是後怕之色。
跟其他散養的京城衙內不同,虞某人是獨子,他老爹管得甚嚴。
但凡有任何出格行為,那七匹狼是真會抽到他的身上啊!
想想都覺得肉疼。
趁兩兄弟插科打諢之際,慕雲舒拿過隨身的手包,取出支票簿。
在填上適宜的數字後,放在桌上,退到了對麵。
“嫂子,您這是....?”虞淞南望著這個動作,不明所以,問道。
尤其是在看清,那支票上一連串的0之後,更是疑惑不已。
不明白眼前這位,美麗又多金的嫂子,究竟意欲何為.....
“作為嫂子,應該對你的事業表示支持。”慕雲舒輕撫額間垂下的青絲,莞爾一笑,輕聲道,“這一個億,是我和你哥對你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