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我有點沒太明白。”
慕流笙摩挲著手指,疑惑道。
在京城待了這麼久,又與寧宴認識了這麼多年。
作為一起學過外語的戰友,慕流笙對寧宴的性格,也算是頗為了解的。
但卻並不太理解,他這句話其中的含義。
對,也不對,太過於模棱兩可了。
那他到底是要要報複,還是放棄呢?
“這件事的決定權,不在我,而在慕雲舒。”寧宴淡然一笑,開口道,“我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決定。”
寧宴的言下之意,其實很簡單。
這個矛盾的主體,不是他與慕家,而是慕雲舒與慕家。
他是慕雲舒的丈夫,也是陪慕雲舒來的。
所以,要怎麼處置慕家這些人,寧宴在意的隻有慕雲舒的態度。
如果慕雲舒要讓慕家那些人,直接人間蒸發,沒有任何人可以求情,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包括他慕流笙在內。
“那就好。”慕流笙點點頭,“畢竟都是一家人,雲舒不會讓場麵太過於難堪的.....”
慕流笙心中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以他對慕雲舒的了解,自己這個孫女一向心胸寬廣,對情誼極其珍重,肯定是會顧全大局的。
“一家人?”
“哈哈哈哈!”
聽到這三個字,寧宴再也憋不住,表情管理失控,笑了起來。
一家人這多麼溫馨的三個字啊.....
但放在這裡,放在慕家人身上,還真是極其諷刺呢!
藝術,什麼叫藝術?
這他娘的就叫藝術!
慕流笙眉頭微皺,察覺到寧宴話中的深意,並未言語,而是靜靜等待著寧宴接下來的話。
“慕老頭啊,你是這麼想的。”
“但你的兒子,你的兒媳,還有你另外一個孫女,可不是這麼想的哦。”
寧宴眨眨眼,玩味地嘲弄道。
說話間,寧宴的嘴角,是難以抑製地上揚。
“寧宴,你這是話裡有話呀?”
“這裡就咱倆人,有話不妨直說。”
慕流笙的好奇心,徹底被寧宴勾了起來。
因為是老朋友了,也懶得再拐彎抹角,索性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慕老頭,有個事呢你還是有知道的必要。”寧宴抿了一口茶,意味深長地笑道。
“看來是有故事了......”慕流笙望著寧宴,說道。
寧宴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多半就是他慕家這些人,私下裡對他寧宴做了些小動作。
“你猜猜慕雪霽會扯上殺人案,是怎麼一回事?”寧宴放下茶碗,壞笑道。
“不會....是你做的吧?”
慕流笙聞言,雙眼微眯,注視著寧宴。
一個念頭陡然間鑽進了他的腦中。
猛地恍然大悟。
難怪慕雪霽這個案子會那麼詭異.....
哪怕是以他在京城的地位,亦是跑了很多關係,走了不少人情,才將慕雪霽保釋出來。
甚至還沒結案。
但跟寧宴這小子扯上關係,那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你覺得呢?”寧宴挑了挑眉,又將問題踢了回去,反問道。
“你的性格我了解。”慕流笙手托著下巴,思慮道,“如果不是雪霽招惹到你,你根本就懶得搭理她.....”
慕流笙考慮的點,並非是不是寧宴做的,而是寧宴為什麼會這麼做。
因為以他對寧宴的了解,若無恩怨,寧宴甚至都不屑搭理慕雪霽。
那就隻能說,慕雪霽做了什麼事,才會遭到如此報複.....
寧宴站起身來,走到慕流笙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的孫女給你的孫女,下藥做了一個局。”
“那三個死在我手上的三個人,就是這個局的主角。”
“剩下的前因後果,還需要我接著說下去嘛?”
砰!
慕流笙聞言,握著茶碗的手,瞬間將其捏碎。
碎瓷片、茶水與茶葉,散落在慕流笙的手邊與桌上。
霎時間,空間像是凝固了一般。
慕流笙的眸底,似有火焰在跳動,臉色極其陰沉,宛如一潭死水。
而寧宴則是一臉玩味,欣賞著慕流笙臉上精彩的表情。
好半晌後。
“我明白了。”慕流笙平複心情後,開口道。
縱使寧宴隻字未提人名,但慕流笙哪還能不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他清楚大家族裡,會有不少齷齪事。
多數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不聾不癡不做阿翁。
但慕流笙怎麼也沒想到,慕雪霽竟會給慕雲舒下藥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