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澄澈乾淨的大眼睛倏然發亮，小臉滿是激動愉快轉過身，“熠哥哥，買什麼啦？”
但是，來人並不是買食歸來的莫子熠。
他長著一張與莫子熠十分相像的臉，眉眼五官宛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身穿一模一樣的黑衫。
一眼過去，從頭發絲到腳尖都像極了。
不過，也僅僅隻是視覺上的外表相像而已，氣質氣場，卻相去甚遠。
來人渾身氣質，給季歆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總有那麼一類人，即便還沒做什麼沒說什麼，就已經傳達出令人不適的惡意。
季歆歆小身板慢吞吞坐直，眸光筆直盯著來人，輕輕皺起眉心，出聲問他，“……莫尤煜？”
女孩是疑問的語氣，反應上卻相當確認他是誰，似乎，隻對他的出現甚感費解。
莫尤煜停在她很近的位置，彎身打量她幾秒鐘，不知判斷著什麼，又欣慰又遺憾地笑歎道，“真不容易，還能記得我誰。”
對他話裡的深意，季歆歆下意識不高興，繃著沒有表情的小臉，直白問，“你為什麼來？”
這種問題的誕生，換來來人低低發笑。
“為什麼而來？”莫尤煜湊近幾分，狹長的眸子裡倒映出女孩的模樣，眸底燒起猩紅顏色，陰惻惻的一字一句擠出嗓子，“當然是來瞧瞧，我費儘力氣偷出來加以改造的作品，究竟出了什麼故障！”
季歆歆眉心舒開，整張小臉驀地冰冰冷，澄澈無瑕的黑葡萄大眼睛不閃不避對上他，脆生生的，咬字清晰，“季歆歆，不是，作品。”
“嗬嗬，哈哈。”莫尤煜直起腰身，憑著天然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惡意學舌道，“你，季歆歆，就是個作品！”
說到這裡，他露出頗為苦惱的神色，“隻不過麼，你身為作品，太完美了些，以至於我的改造如此雞肋……這一次，我大刀闊斧幫你改改，怎麼樣？”
女孩跟沒有聽見後麵內容似的，盯著莫尤煜，重新一字一句，落音又清又重，“我說，季歆歆，不，是，作，品！”
莫尤煜搖頭失笑，放低聲音，語氣宛如哄親密情人，“接受不了是麼？沒關係，換成誰都會無法接受自己是個作品，可好歹你是我那好哥哥親手所出的佳品。彆生氣啊，主人馬上讓你忘掉所有的一切，重獲新生。”
忘掉一切，重獲新生？
幾個字猶如魔音，在這方小小的衍生空間回蕩出層層回聲，撞在薄薄的耳膜。
女孩瞳孔漸深，細白指尖蜷了蜷，微垂眼瞼說，“從前件件事實證明，你的改造也不過是白費力氣。”
“誰知道呢。”莫尤煜繞她踱步一圈，無所謂道，“失敗那麼幾次，再試一試最後的法子，我又不虧是不是？”
沉默半晌，季歆歆不再糾結這處，移開眼睛望了眼他捏出來的小空間，“你將我私自偷出來，妄自改造不說，再賭最後的法子？”
莫尤煜站定，聽出她還沒說完，麵色不耐，“想說什麼，少點廢話，我可沒那個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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