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的臉被細線絞了一遍,疼的她齜牙咧嘴,在心裡罵了無數遍秦鈺和朱將軍。
劉氏在一旁看著看著竟然哭了,“這可怎麼辦啊?越王要是記恨我們,三丫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小劉氏在一邊勸著,“姐姐彆哭了,大喜的日子,不吉利,三丫要是不和秦少爺成親,秦少爺就活不了了,他怎麼能怨咱們?”
三丫無奈地看著母親,“娘,你彆哭了,就當這是過家家,等朱將軍走了就好了,秦少爺愛去哪兒去哪兒,不關咱們的事。”
劉母很是讚賞,“三丫說的有道理,咱們又不勉強他,他要是不認這門親事就不認。”
劉氏氣極,“娘!那三丫一輩子該怎麼過啊?”
劉母笑了笑,“笨死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咱們又不吃他穿他的,他不吃虧,隻要三丫和他進了洞房,再搗鼓個孩子出來,孩子他爹愛去哪去哪兒,咱們還養不起個孩子嗎?以後就說孩子他爹死了,三丫的日子才痛快呢!”
三丫有些不可置信,外婆的思想可真先進啊,“外婆,你可真時髦。”
劉氏吸了吸鼻子,“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總不能讓人家記恨我們,這結親跟結仇似的,還不如不結呢,早知道就不救他了,害的我女兒受委屈。”
三丫確實夠憋屈的,但也狠不下心不救秦鈺,隻能勉為其難娶他了。
“怪對不住爹的,他在林安縣乾的好好的,要連累他丟官了。”
宋長生此時還沒收到信呢,但整個合山縣都知道桃花鎮宋大人的幺女要招上門女婿了,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來李家村赴宴了,就連孫縣令也親自來了,還打算給三丫主婚。
“宋兄不在家,侄女也不好沒個撐場麵的,我就替他代行父責了,總要讓侄女的親事像個樣子。”
宋老爺謝過了孫平,等家裡收拾的差不多了,大家一起吃了喜麵,下午卜了吉時,三丫穿戴好喜服,放了炮竹,這就帶著人去軍營接親去了。
因著是招贅婿,所以三丫騎在了大馬上,胸前掛著朵大紅花,春風得意的樣子像個新郎官,這讓三丫心裡小爽了一下,甚至忍不住偷笑了幾次。
三丫按時到達朱將軍的駐地,把迎親禮抬了進去,朱將軍開心極了,得意洋洋的讓手下把秦鈺帶了出來。
秦鈺一副受了屈辱的樣子,身上胡亂套著喜服,眼睛像是要吃人,朱將軍看三丫又看看他,眉毛一挑,“來人,扶新郎上花轎。”
秦鈺滿麵通紅,被朱將軍的手下塞進了花轎,三丫見狀準備告辭,誰知朱將軍大手一揮,“兄弟們,今天是我親家的外甥大喜之日,你們都跟我一起喝喜酒去,咱們好好熱鬨熱鬨,給越王添添喜氣!”
軍營的將士們一呼百應,那麼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殺去了李家村,準備喝越王外甥的喜酒。
三丫尷尬地上了馬,又騎馬回了李家村。
等三丫到了家,帶秦少爺進了門,三丫自己蹦過了火盆,秦少爺是被人架過去的,宋家的院子裡全是人,大家都在盯著秦少爺看,三丫替秦少爺感到丟臉,被人綁著當猴一樣對待,實在太沒麵子了。
三丫把胸前的大紅花解了下來,拆開花樣,把這塊大紅布蓋在了秦少爺頭上,悄悄說了句,“他們看不見你了,馬上就進屋了。”
秦少爺頭頂一塊紅布,確實看不到四周的情況,那些不懷好意的麵孔全都消失了,讓他的屈辱感稍稍減輕了一些。
朱將軍坐在宋老爺子身邊,對主婚的孫縣令說道,“我親家不得空,我就替他受新人的禮了,拜堂吧,早拜完早開席了。”
孫縣令不好趕朱將軍,怕惹急了他他再乾出什麼混賬事,於是就直接開始婚禮儀式。
主婚人當眾念了婚誓,表明兩姓結親順應天地禮法,隨後就讓新人行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