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覺得不夠，杜羽茉又補充道:“哦，他還請教我學習的相關問題，挺有上進心的一個男人。”
“天冷了會提醒我加衣，炎熱的時候還會大老遠給我郵寄降暑的梅子，會提醒我注意身體，會在信的末尾問我安好，挺溫暖的一個大男孩。”
她臉上是佯裝出的笑意，內裡卻苦澀不已。
是啊，他們一直有書信來往，但內容最多的是趙雲錦訴說著鄭衛國的身體近況，當然，她一次都沒回過信。
後來，趙雲錦又說最近在競爭軍校名額，他是農村出來的軍官，文化成績差，便打著學習的旗號，問杜羽茉問題。
這是她無法拒絕的，她不忍傷害一個學子的求學之心。
不得不承認，趙雲錦確實是個優秀的戰士，很講究戰略策劃，他先是以鄭衛國為由找話題點，又以要競爭上軍校而文化成績不好為由，讓杜羽茉教他學習。
前者杜羽茉無法抗拒，後者她不忍拒絕。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倆人倒也一直通著信，隻不過在趙雲錦隱隱有表白跡象時，她先打住了。
她止步，停在一個她不願繼續下去，而趙雲錦又不能前進一步的位置。
她在這兒，他在那兒，不遠不近的距離，卻證明兩人再無可能。
聽得這些，莫名的，鄭衛國心中竟然產生了危機感，平常能為戰友兩肋插刀的人，現在卻毫不猶豫的插戰友兩刀，嘴巴不受控製般的一頓輸出。
“趙副連這人吧，啥啥都好，上進努力，人也正直，在連隊裡，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就倆點不好，”
說到這，鄭衛國偷瞄了一眼杜羽茉，確認她一臉嚴肅，好像真的有認真在聽，他硬著頭皮接著說。
“我和他一個宿舍的，他就是有點不講究個人衛生，不愛洗腳！”
到底是知道背後說人壞話不好，尤其還是個大男人，跟個娘們兒似的嘴碎，鄭衛國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依舊控製不住自己那仿佛已經開瓢了的嘴，他也不敢和杜羽茉對視，視線遊移不定的說。
“冬天還好，大夏天，我們整個宿舍都是臭的，連蚊子都出奇的多，毒得狠，也就我受得了他，不然隨便一個女孩子進去，那肯定是都要熏得窒息的。”
鄭衛國這話倒也不假，他們宿舍味道不怎麼好，不過這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他們部隊，就沒一個宿舍是跟女孩子的香閨一樣，香噴噴的。
能每天洗自己的襪子和那滿身泥土、汗臭已經不錯了，男人嘛，臭就臭點，反正部隊裡女人少得可憐，講究那些乾嘛。
如願看到杜羽茉眉頭微皺，鄭衛國內心一陣竊喜，當下再接再厲，“最重要的是，趙副連老家是農村的，他母親一直勸說他娶個鄉下的媳婦，說是能乾農活，身體壯有勁兒好生兒子，還聽話好拿捏……”
這話杜羽茉確實有聽進去了，也聽明白了鄭衛國的言下之意。
是啊，老封建思想，對於生兒子的執著，對於兒媳的諸多挑剔，這是很多家庭不可避免的，尤其聽他這話，那趙雲錦的母親尤甚。
到底不甘被鄭衛國牽著鼻子走，杜羽茉又絞儘腦汁的回想，還有什麼能幫她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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