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操和劉備扶我登基!
洛陽南街,袁府。
木棍已經到位,袁家“部曲”中凡是參加這次鬥毆的,均杖三十,罰俸兩月,家法伺候。
一時間,木棍砸在身上的拍擊聲,敲打聲,滿地哭爹喊娘的聲音連續不斷,整個袁府的閣院,宛若一個大型的屠宰場。
區彆於尋常的“部曲”,袁術的板子是袁逢親自打的。
一邊打,他一邊疾呼。
——“逆子,逆子!”
——“我打死你這逆子!
一連幾板子下,袁逢都累了,他在仆人的攙扶下,歇息了片刻,然後掄起板子再打。
“啊…爹…”
“爹…啊…”
袁術的哀嚎聲連綿不斷,他也是服了。
想想他乾的這些事兒。
散播謠言,本想讓柳羽的名聲一落千丈,可結果呢?偷雞不成蝕把米,人家擂台打贏了,名聲更甚從前。
氣不過,與其爭辯,又被所有人口誅筆伐。
就連召集“部曲”想要暗中揍他一頓,出出氣,結果被人家一個護衛給撩翻在地,自己的腰都差點斷了,最憋屈的是,哪怕是回到自己家,還得再挨打!
袁術也是醉了,不爭氣的眼淚從眼角落下,順著麵頰滑落到嘴巴裡。
鹹?一點都不鹹!而是苦澀的厲害!
他機關算儘,怎麼最後,挨打的確是自己?
正堂內,袁隗正在招待兩名官吏。
袁隗親自給他們斟上茶,官吏有些受寵若驚。
“兩位,我袁家一貫家教森嚴,逆子無道,竟公然街頭械鬥,這是藐視律法,我袁家決不姑息。”
“袁太傅哪裡的話。”官吏連忙道“年輕人時而氣盛也是有的,或許…是玉林觀柳觀主的光芒太勝,惹得貴公子一時鬼迷心竅,生出嫉妒之心,小懲大誡即可,無需…這樣。”
說話間,官吏抬眸望向依舊怒氣衝衝的袁逢。
“小懲大誡是司馬府君給老夫和兄長幾分薄麵,可我袁家家法森嚴,該打就打,該罰就罰,不打不成器嘛,還望兩位如實稟告司馬府君,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一定,一定!”官吏起身,拱手朝袁隗又行了一禮,旋即徐徐離去。
袁隗送他們走出袁府。
回過頭,看了眼尤自一板板砸下的袁逢,搖了搖頭,心裡麵苦澀連連。
而那邊廂,袁府內的一棵歪脖子樹下。
袁基凝著眉,看著三弟袁術受此懲罰,他也痛在心裡,覺得是自己身為兄長,對弟弟有失管教,讓他如此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袁紹則坐在樹枝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袁術挨打,他越挨打,袁紹心裡越是舒服。
從小被這家夥欺負到大,總算是時來運轉了。
“本初…”袁基詢問道“這官吏都走了,為何爹爹還打的這麼重?咱們要不要去勸勸爹。”
“勸?”袁紹才不想勸呢,打死了最好。
他故作沉吟了一下,旋即才開口道。“大哥,你要知道,打三弟可不是做給司馬府君看的,是讓陛下看的,誰知道這袁府裡有沒有陛下的眼線?”
“我聽到爹與叔父講,方才在西園,陛下本欲重用那立功的柳羽,可爹與叔父當即反駁,愣是讓陛下收回成命,那沒卵子的張讓以此與父親、叔父針鋒相對,說咱們袁家‘有失公允’,說白了,不就是怪咱們‘扶儒抑道’呢?”
“現在的局麵很敏感,多少人盯著咱們袁家呢,宋皇後一案曆曆在目,父親與叔父都是明白人,知道這種時候該擺低姿態,該示弱,否則方才巷口,父親怎麼會說出那‘長道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呢?”
講到這兒,袁紹頓了一下,一攤手。“當務之急是不能再生事端,三弟犯了大忌諱,若是父親不狠狠的打他,這事兒傳到陛下耳中,那再給三弟用刑的就不知道是何人了?”
經過袁紹這麼一分析。
袁基恍然大悟…原來,這“家法”中還牽連著這麼多乾係,是他太天真了。
“唉…”
看著袁術受苦,心善的袁基隻能歎出一聲,咬著牙,感同身受。
倒是袁紹饒有興致的看著屁股都要開花的袁術,心頭喃喃。
——“我愚蠢的弟弟啊,柳羽你也敢得罪?要玩陰的,他就是把你賣了,你還在為他數錢呢。嗬嗬…”
袁紹心頭竊喜,說起來,他與柳羽是認識的,並且很熟,昔日…潛入張讓的莊園,就是柳羽謀劃,袁紹與曹操去執行的。
越是與柳羽接觸,袁紹越是清楚,無論是陽謀還是陰謀,這小子精著呢。
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成為敵人。
否則,一定會很麻煩。
愚蠢的弟弟呀!
…
…
日已西垂,慕霞灼灼,柳羽站在鴻都門學館的門外。
因為天子在其中,隨行護送的西園軍將所有人攔在外圍,見到一個侍衛頭目,柳羽湊上前去,拿著封信箋。“這位兄台,在下…”
這侍衛頭目冷色回道。
“送信是麼?你知道誰在裡頭麼?還送信?回去吧,明日再送。”
柳羽賠笑道“這封信很重要,裡麵等待麵聖的人中,有我的一位朋友。”
“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想送信就送信?還你的朋友,還等待麵聖…這裡麵有朋友的多了去了,若是每個人都托我去送信,那誰駐守在這鴻都門學館的大門?”
油鹽不進哪…
柳羽無奈,隻能強行自報家門。“在下玉林觀柳羽,真有要信要交給荀文若。”
呃…
玉林觀?柳羽?
這倆名字一出,那意義就不同了。
作為西園校尉軍,誰不知道,近來陛下頗為關注玉林觀,頗為關注這位玉林觀主。
還有…
今日擂台,以“道家三才陣”大破南匈奴王子的不正是此人麼?
“原來是柳觀主…”
一下子,侍衛頭目的語氣就和緩了不少。
“現在,能否請兄台替我送這封信。”
“自然。”
侍衛頭目接過信箋,“是交給潁川荀彧的是麼?”
“正是。”柳羽不忘補上一問。“陛下在召見他?”
“他還在偏閣中候著,我且先去將信箋交給他。”
“多謝。”柳羽微微拱手。
做完這些,柳羽轉過身便直接回到了馬車裡,吩咐馬夫,“回玉林觀。”
張飛看的真切,“就…就這麼就完了?”
“沒錯。”柳羽頷首。“等著明日陛下的旨意,咱們就能動身了。”
“旨意?”張飛撓撓頭,還是不懂。
柳羽卻是淺笑一聲,不再解釋。
隻是,這般模樣,越發的讓張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
…
鴻都門學館的正堂,體現出了無限的藝術氣息,牆上懸著大幅名家手跡,書架上堆著竹簡,上了年份的古琴更是布滿此間,無數塊大家刻字的石碑錯落擺放著。
天子劉宏與蔡邕聊得很酣。
蔡邕屬於那種能把大道理蘊藏於故事中,深入淺出,娓娓講述的大才子。
上一次,劉宏與蔡邕這般細致的攀談,還要追溯到去年的“金商門事件”。
又或者說是“金商門之禍”,
那是因為從去年初起,大漢靈異頻發,蔡邕因為精通方術之學,故而被天子召見,密言七事,既得罪了士人,又得罪了宦官,事態急轉直下,原本的“著書東觀”、“撰寫十誌”的生活軌道被徹底打亂,待罪在家。
時過境遷,就連蔡邕都沒有想到,機緣巧合之下…他沒有被流放,反倒是又能再度與天子細談。
這次聊得更久,更深入。
“金商門之事,是朕錯怪蔡卿了。”劉宏主動給蔡邕斟了一樽酒,端給他,“這樽酒後,蔡卿依舊是我大漢的棟梁之才。”
蔡邕受寵若驚,連忙接過,“陛下賜酒,臣受寵若驚,臣素來以太學石經上的‘帝之輔弼,國之棟梁’八個字警醒自己,陛下今日給臣重做棟梁之材的機會,這酒臣滿飲以謝陛下。”
說話間,蔡邕滿飲此樽。
“哈哈哈…”劉宏笑了。
就在這時,蹇碩悄聲步入此間,行至劉宏的身側,在他的耳邊耳語幾句。
說的自然是柳羽交給荀彧一封書信之事。
劉宏的眼眸一下子眯起,當下就生出幾分好奇,不過…僅僅是一瞬之間,他就擺擺手,示意蹇碩退出去。
他則意味深長繼續追問了蔡邕一句。
“蔡卿覺得,那玉林觀主柳羽如何?三百年大漢朝堂無道人,在朕這一朝,可否當允準道人入廟堂?”
這話脫口…
蔡邕沉吟了一下,旋即爽然答道“去年陛下於金商門召見臣,是因為五月時,有白衣人入德陽殿門,禦林軍抓捕時,化為青煙冉冉消逝;六月時有黑氣自天而降,墮入溫德殿東庭,化為十丈黑龍,盤踞良久不散;七月,玉堂後殿上,有青蛇出沒。”
“陛下那時問我,這是吉?是凶?臣當時並未用方術仆算,便解答這均是因奸人誤國,那時的臣存有私心,可今朝,臣方才發現,臣那時的解析太過片麵。”
唔…
話引到這兒,劉宏一下子感興趣了,“蔡卿繼續講,不妨今日再度替朕解讀一番那些靈異之相。”
蔡邕恭敬道“臣怕講的不好。”
“但講無妨。”
“依著董聖人所講,上天會把他的意識轉變成一係列的自然現象,以此警醒世人,故而,臣大膽揣測,這些靈異現象也是在警醒陛下。”
“首先是白衣人入德陽殿門,化為青煙冉冉消逝,這是上天指引,預示著大漢朝堂中在士大夫與宦官之外,又會再多出一股勢力,以此打破此間原本的平衡,將勝利的天平傾向於大漢,隻不過,如若這股勢力陛下抓不住,便會如青煙般冉冉失去,不留下一絲痕跡。”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