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操和劉備扶我登基!
第二百零一章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荀彧睡得昏沉,劉備坐在地上,枕著石床也睡著了。
突然…
“哐啷”的落鎖聲把兩任驚醒,抬頭一看,是一個獄卒打開了牢門,“兩位彆睡了,過堂!”
荀彧淡淡一笑,深諳大漢刑罰的他,反駁道“我二人方才受過中刑,漢律有約,兩次刑訊的時間需相隔二十天,哪有這麼快有嚴刑逼供的道理?袁太傅未免太心急了吧?”
獄卒的語氣不露喜怒…
“小的也不知,隻是奉命來請兩位!”
“文若,與他說那麼多作甚。”劉備憤怒的起身,“袁太傅隻手遮天下,這大獄中還有王法麼?”
“哈哈…”荀彧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沒有王法,朗朗乾坤,大漢之內豈會沒有王法,哼,玄德,讓我與他袁隗一辯王法!”
說著話,兩人披上深色的袍子就出了牢獄。
因為長時間沒有走動,兩人的步履均有些鏗鏘…
麵前的刑房讓他們感覺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的陌生,這是不堪回首的畫卷!
“玄德,你怕麼?”
荀彧驟然詢問劉備…
劉備淺笑道“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還不是來了…”
可…
帶著鐐銬來到刑室內,突然荀彧與劉備均是眼前一亮,儼然,比起昨日…這裡要整潔斯文許多,那些刑具已經紛紛卸下,取而代之的是案牘、筆墨、紙硯。
這已經夠詫異了…
可更詫異的是,坐在刑室內的不是太傅袁隗,而是…洛陽令司馬防!
這個發現,使得荀彧與劉備異口同聲的喊出,“司馬府君?”
反觀司馬防,他和藹地笑道“荀侍中,劉皇弟,彆來安善否?”
荀彧與劉備也鎮定了下來,他們同一時間想到了昨夜,那血衣…那自稱是柳羽派來的人!
“我二人很好,有勞司馬府君掛心了。”荀彧勉力的拱手。
劉備也拱手,他也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可止不住的淚水就湧出…熬出來了!
司馬防在位置上也躬身“兩位,我奉陛下之命審理此案,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荀彧還禮,“有勞司馬府君,若是我二人…或是柳弟真的有罪,司馬府君也不必徇私!”
司馬防頷首,不由得心頭對荀彧,對劉備多加了幾分佩服。
他從桌案上的匣子裡取出書信。
主動問道“這封書信,兩位都看過了吧?”
荀彧與劉備同時點頭,“看過了!”
“那你們可否能辨認清楚,這信上的字跡與柳羽平日裡的字跡有何區彆…”
“沒有區彆!”荀彧坦白道“字跡足以亂真,但柳弟不可能寫過…”
“足以亂真…”司馬防再度強調。
荀彧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造假之人…筆法的確是出神入化!”
“那…”司馬防接著問,“那玉林觀對於道家中這太平教的叛亂是何看法?同出於道家一脈,天師道就沒有想過,要推翻這推崇儒學的朝廷麼?”
——儒道相爭!
這是一個異常凶戾的問題…
以至於,一向明哲保身、與人為善的司馬防問出,也帶著幾分淩厲之色…
天師道對太平道態度如何?
天師道對朝廷的態度如何?
天師道對儒家的態度如何?
從這一個問題中都可見端倪…
在這種刁鑽的問題下,任何一個回答,都極有可能成為破綻與證據,讓劉備、荀彧…連帶著柳羽與天師道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荀彧吃了一驚,劉備也吃了一驚,兩人交換過眼神後,劉備緩慢的開口。
“天師道對朝廷的態度如何?這點無需詳加類述…抗擊瘟疫,賑濟災民,抵禦胡虜…柳弟的目的是扶漢而非太平道的覆漢,這點上,天師道與太平道走的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線,也正因為此,我與文若才會堅定的站在柳弟這邊!”
頓了一下,劉備繼續道“至於…道家對儒家的態度,這點…我不否認,天師道對儒家是敵視的,但無論是敵視與否,柳弟為的都是大漢…司馬府君也能看到,這些年以儒治國滋生出的禍端…這些,邊陲的百姓,那些無家可歸的庶民或許更有發言權!”
字字珠璣,劉備的話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這一番話,究是荀彧都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司馬防不可察覺的微笑了一下,旋即道“你的回答,我會如實稟報給陛下!”
劉備稍稍安心,“多謝司馬府君!”
“兩位既堅持這信非柳羽所寫,那本府君會找專人去詳細比對筆跡,若再有疑問,會再來征詢二位,在結案之前,就委屈兩位在牢獄裡多待一陣!”
司馬防沒有任何想要刑訊逼供的意思…
這反倒是讓荀彧與劉備不適應。
畢竟上一次…他們來到此間牢房,可是差點丟了半條命!
似乎是注意到了兩人的驚詫…
司馬防接著問“兩位還有什麼想說的?”
劉備與荀彧互視一眼,搖了搖頭…
司馬防擺擺手,“那就去休息吧,我會安排你們換間牢房,也會安排大夫入獄中為你們診治。”
劉備與荀彧隻得躬身行禮,由獄卒引著不可置信的出去。
而等到他們出去後…
司馬防緩緩起身,帷幕之後的蹇碩走了出來…
司馬防很客氣的讓出主位。
蹇碩則道“他們的傷勢看起來不輕,不過終究未傷到筋骨,至少也要將養一個月,我會如實稟報陛下,至於他們二人,司馬府君千萬好生照顧…”
言及此處,蹇碩似乎還有話想說,卻張了張嘴,最終把話咽了下去。
司馬防連忙問道“蹇校尉有話不妨直說。”
蹇碩又頓了一下,這才張口,“陛下很關注這個案子,可陛下又不想給你太大的壓力,終究,我忍不住想問一句,這案子你打算怎麼查?”
司馬防感慨道“劉玄德、荀文若…還有橋太尉,曹大司農…這麼多人為柳羽作保,我在想…會不會真有一種可能,這封信就是有人刻意偽造嫁禍給柳羽的!此人能夠模仿柳羽的筆跡,又能夠出入太平道的道觀、分壇…其在太平道中的地位一定不一般,太平道中有無高層,書法造詣斐然,從這個上麵去調查,或許能查出造假者的端倪?除此之外…還有這信箋的本身。”
“本身?”蹇碩一臉的問號。
司馬防一邊思考一邊繼續說道“一個人的筆跡、運筆…都是有他獨有特製的,有其內在靈魂的,仿製的話最多有形,靈魂是無法學到的…這封信中洋洋灑灑有三百多字,逐字逐句的比對,或許能發現些許線索與端倪…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蹇碩仿佛看到了希望。
司馬防繼續道“我需要柳羽本人的字跡,還有…需要一位書法的大家!”
“哈哈…”聽到這兒,蹇碩笑了,“柳羽本人的字跡我幫你找到,至於書法大家,那蔡邕蔡夫子不是就等在那兒麼?想必…他已經等的望眼欲穿了吧!”
司馬防輕輕點頭…
蔡邕與柳羽什麼關係,作為洛陽令,他不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