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苞這環眼轉溜溜的表情跟張飛如出一轍,都是憨中帶了幾分精明。
諸葛喬張苞這模樣兒,就猜到了張苞的想法:“張兄也想隨軍?”
張苞撫掌而笑:“我就喜歡阿喬你的直接,這前將軍主簿身邊,定也缺小吏。我也是讀書識字的,當個主簿小吏也是能勝任的。”
當小吏?
你要真的隻想當小吏,我倒立去襄陽。
“張兄都喊君侯二伯了,何必來問我?”諸葛喬不動聲色。
張苞要隨軍,直接問關羽就行了,何必來尋諸葛喬?
既然來尋諸葛喬,必然是被關羽給拒絕了。
張苞沮喪道:“二伯說我未經戰陣,怕我折在軍中,讓我回巴西郡。”
話音未落,張苞又有些忿忿:“可關興也未經戰陣啊?為什麼關興可以隨軍,我就得回巴西郡?”
諸葛喬不禁樂了。
這能一樣嗎?
關興是關羽的兒子,哪怕真的折在軍中,那也是關羽的命數,怪不得他人。
可張苞是張飛的長子,這若是折損了,關羽就得愧對張飛了;張苞想要在軍中曆練,就自個兒回巴西郡找張飛。
“張兄,君侯說得沒錯,你的確應該回巴西郡。”諸葛喬直接打消了張苞隨軍的想法。
張苞騰的站起來:“阿喬,伱忘了這段時間是誰替你和鳳姬送信的?”
“張兄,你也沒少喝我的酒。”諸葛喬不疾不徐。
張苞語噎,急得來回踱步。
見諸葛喬正慢悠悠的品嘗飯菜,這眼珠子一轉,直接上前將諸葛喬的飯碗搶了:“我不管,你不讓我隨軍,這飯你就彆吃了。”
諸葛喬不由而笑:“張兄,你這是在耍渾啊。”
張苞脖子一忤:“你不讓我隨軍,我就耍渾!”
“張兄啊,你誤會君侯的好意了。”諸葛喬將筷子放下,道:“你跟著我隨軍,隻能當小吏,可你回巴西郡,是有機會統兵的。”
張苞一愣,將手中的飯碗拿得更遠了:“阿喬,我懷疑你在誑我,家父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
“你隻要按我的步驟去做,你肯定有機會統兵,就怕你到時候不敢統兵。”諸葛喬嘴角輕揚。
張苞湊近:“阿喬你真的沒誑我?”
諸葛喬道:“我跟張兄無冤無仇,張兄又每日替我和鳳姬送信,我又豈會誑張兄?那豈不是忘恩負義?”
“哎呀,你瞧我,顧著說話都忘記阿喬還沒吃飯。來,阿喬你多吃點,我給你夾菜。”張苞將飯碗放到諸葛喬身邊,又拾起筷子將菜夾到碗中,然後雙手將筷子遞給諸葛喬。
諸葛喬接過筷子,慢吞吞的夾菜吃飯。
張苞欲言又止,但忍著沒有再打斷諸葛喬。
直到諸葛喬慢悠悠的將最後一粒米飯夾入口中,張苞這才湊近開口:“阿喬,這飯菜可還可口?”
諸葛喬撫了撫胸口:“有點噎。”
“阿喬你等著。”張苞一溜煙兒的跑出去,端回來一碗清水。
看著諸葛喬將清水飲下,張苞眼巴巴的盯著諸葛喬。
諸葛喬打了個飽嗝:“張兄,你到了閬中,就告訴張將軍,說關興在荊州都獨領一軍了。”
“不論張將軍是否問你的誌向,你都要說你準備當文官,以後以文禦武,關興也得聽你的。”
張苞愣住:“我為什麼要當文官?我要這麼說,家父還不得拿他的馬鞭抽我。”
諸葛喬提點道:“就算抽你,你也要堅持說你要當文官,隻有當文官才能比得過關興。”
“務必要讓張將軍相信,你不是因為喜歡文官才當文官,而是因為比不過關興才當文官。”
“若張將軍依舊不肯讓你統兵,你就再來荊州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