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達說:“我凶名在外,人人都知道我是啞魔王,有時候也要適當做些偽裝。”
閒聊了幾句,很快轉入正題。
邢錕說:“師父已經知道你回中土了,也知道如今正在跟恩師作對的那條妖龍是你現在的師父,要我們帶你回轉輪寺,隻要你能痛改前非,將那妖龍的虛實全盤托出,協助恩師將妖龍斬殺,師父對你過去所犯罪責可以一筆勾銷,仍然將你收歸門下。”
鄧八姑冷冷地笑:“那一燈老鬼天誅將近,還在這裡做他奶奶的春秋大夢!當年我不服他,如今也是一樣!他在我眼中,不過是豬狗一樣的東西,跟我裝什麼大輩?”
“你!”邢錕和元達都怒了。
劉泉則是麵露驚惶神色,知道如鄧八姑所說,一燈上人既然派了兩人來,此時必然用晶球在暗中觀看。
鄧八姑伸出一根白生生的素指,指向邢錕、元達,連劉泉都算在內:“先師與那老鬼有什麼仇怨?本是同宗同脈,他竟肯下那樣的死手,在天劫來臨之際,不但不幫扶一把,還去偷襲暗算!
老狗行事下流,卑鄙無恥,你們也不是好東西!將先師教導之恩拋在腦後,貪生怕死,跪在仇人座下,背師之徒,禽獸不如!我早就想有朝一日把你們幾個的牛黃狗寶都掏出來,看看到底都還有沒有點血色。
如今老狗天誅將近,人不收他自有天收,偏我現在的恩師不許他就這樣灰飛煙滅,又給了我這次報仇的機會,你們為虎作倀的蠢東西,不思為先師報仇也就罷了,還敢助紂為虐,或是阻我動手,我必讓你們與那老狗一般下場!”
她說完複又冷笑:“等到了那時候,你們再要求我,休怪我不念昔日同門之情!”
邢錕和元達被她這樣指著鼻子喝罵,想起先師在世時候的情況,也是有些心虛,沒有立即出手攻擊,等她罵完,也是氣得夠嗆:“你這賤婢,休要逞口舌之利!我隻問你,跟不跟我們回轉輪寺?”
鄧八姑直接放出飛劍:“你們要是還念著先師厚恩,就反了那老狗,跟我一起斬下狗頭給先師報仇。若是鐵了心給老狗賣命,那我們便是仇人,也不必再說廢話,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便是!”
邢錕大怒,直接祭出一根黃金七寶降魔杵,元達則是放出兩口戒刀。
鄧八姑用一口飛劍抵住,轉頭喝問劉泉:“你又是什麼意思?跟這兩個豬狗一起要捉我回轉輪寺嗎?”
劉泉滿臉為難:“我絕不會……”
“那就跟我一起先宰了這兩個東西,再去殺那一燈老鬼給先師報仇!”
劉泉也不願意:“那也不可……”
“那你就滾一邊去!”鄧八姑將袍袖一揮,拂出一片寒光,把劉泉推得向後飛出十餘丈,直靠在後洞的石壁上。
他眼見三人鬥在一起,越看越是心驚。
這麼多年沒見,他是另拜了苦鐵長老為師,魔道雙修,功力大進,本以為早就超出同儕,沒想到這些昔日同門也都各有際遇。
邢錕和元達是真心皈依了一燈上人,一燈上人也著實傳授了不少厲害的魔教大法,兩人法力遠非從前可比,這也還罷了,鄧八姑拜在一條妖龍門下,先前還以為她因當年劫數即將臨頭,破罐子破摔,自甘墮落,沒想到進境竟然比自己和邢錕、元達更大!
劉泉看著鄧八姑劍術淩厲,氣勢宏大,又十分中正,不偏不倚,確實是一派玄門正宗的氣象。
時飛陽向是有教無類,又能因材施教,他自悟大道,占住源頭,從道生法,以法衍術,給每個徒弟教的東西都不一樣。
鄧八姑所修劍術,有魏楓娘天山劍術的影子,有無定島陷空老祖的內容,被時飛陽取其精華,結合鄧八姑本人殺伐果斷的性格,連同她倚仗的雪魂珠新創一套,晶瑩的雪花和耀眼的寒光砸在縱橫四射的劍氣之中,飛劍一出,便是滿洞清涼,劍光閃耀,寒光拋灑。
她一口飛劍抵住元達兩口戒刀和邢錕的金剛杵,絲毫不落下風,鬥了片刻,滿洞飄雪,霜華四射,幾人宛如到了極地雪洞之中,遍體生寒!
西方魔教不以劍術見長,邢錕看鄧八姑劍術如此淩厲,知道難以取勝,便怒吼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團團拳頭大的魔火,魔火飛向鄧八姑的途中迅速伸展出四肢,變作一個個渾身滴血的魔頭,呼嘯嘶吼,發出尖利刺耳的魔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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