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騰,許久未見,瞧你這模樣怕是修行路上頗多波折啊。”
此刻的王局騰也認出了宋予朵與重蒼玄,神色大變,隻可惜身體狀況糟糕至極,無法迅速逃脫,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走向前來。
“這就不勞二位操心了,咳咳咳咳。”
王局騰情緒波動劇烈,連連咳嗽不止。
“王少保重身體啊,你現在這種狀況還要四處亂跑,萬一摔上一跤,那後果不堪設想。”
重蒼玄同樣擺出一副譏諷的口吻,仿效著宋予朵的話說出口。
“你,你們!咳咳咳咳咳!”
王局騰又一次劇烈咳嗽起來,仿佛要將自己的肺咳出體外。
身邊的侍從見狀,忙不迭地將自家少爺攙扶離開,倘若這些人再言語刺激,導致王局騰一口氣上不來,那就麻煩大了。
“真是無聊,這就走了?”
宋予朵滿臉遺憾地歎了口氣。
“他離魂歸混沌的日子已然不遠。”
重蒼玄聳了聳肩道。
“你真的不去救他一救?這般行事,足以令王家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
宋予朵對此感到不解地問道。
王家的情份可抵千枚靈石,若非修道界中人得到此等機遇,便是得了個一步登天、修為突飛猛進的大好良機。
“這樣的修行紈絝,不如早早魂歸幽冥。”
重蒼玄的眼中無半分憐憫之意,對於此類修行世家中的浪蕩子嗣,他心中始終充滿了厭惡。先前答應出手為其煉製丹藥之事,也僅是一時興起想要戲弄於他罷了。像這般人,又豈會真心以高價求購他的靈丹?
兩人繼續前行,重蒼玄的步伐忽然駐足,隻因眼前出現了一幕令他匪夷所思之景。
那曾被他親手廢除修為的吳館主吳煥新此刻竟在人群中談笑自若,麵色一如往昔般紅潤健康。
實乃奇異至極。重蒼玄心中暗忖,舉步走近。
此刻的吳煥新館主身著法袍,與眾修士笑談甚歡。作為一位修煉者,吳煥新的體魄強健有力,法袍披在他身上更顯得威勢逼人。
正當他與眾人談笑之際,一陣森冷之意襲來,令他毛骨悚然。循著這股寒意望去,隻見重蒼玄與宋予朵二人正穩步朝他走去。
吳煥新手中念頭疾轉,連忙與眾人告辭欲離去。然而重蒼玄動作更快,身形一閃便擋住了他的去路。
“吳館主,許久不見,你的修為如今可還安好?”
重蒼玄笑容滿麵地望著吳煥新,眼中卻掩不住戲謔之情。
“尚可,不必勞煩閣下掛懷。”
吳煥新冷哼一聲,對麵前這位剝奪他一身修為之人並未有任何好臉色。
“實話實說,吳館主你恢複的速度當真是驚人啊,如今看來竟如常人一般無二,我還以為下一次再見你時,你或許會在輪椅上,或是需他人抬著呢。”
重蒼玄言辭間目光流轉,在吳煥新身上細細打量。此刻的吳煥新收斂氣息,神采奕奕,外人全然瞧不出他已淪為廢修。
如果不是重蒼玄親證自己將其修為廢除,並且下手之重未曾給他留下一絲療傷的可能,他都要懷疑自己的修為是否出現了差錯。
“你!”
吳煥新瞬間感覺氣血激蕩,那個讓他淪為廢人的罪魁禍首此刻便立於眼前,還在對他肆意嘲諷。
而麵對此人,他竟是束手無策。
念及此處,他轉身欲逃離重蒼玄的視線範圍,再多待一刻,恐怕會被氣得吐血身亡。
“彆急著走啊,吳館主,我還想與你多聊聊呢。”
重蒼玄顯然並無放其離開的意思,再度上前截住他的去路。
“你究竟意欲何為?”
吳煥新口中問出與先前王局騰同樣的疑問。
“無他,我隻是想了解一下你現在修為狀況如何。”
重蒼玄麵上笑容依舊燦爛,看似關切的表情仿佛真切至極,若是不知內情之人,必會誤以為他的言語發自肺腑。
“你少在這假仁假義,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
吳煥新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你現在看起來不是和正常人一樣嗎?說明我當時那一擊並非太重,對你並沒有造成太大損傷啊。”
重蒼玄悠悠地道出一句足以令人生魂離體的話語。
“此非尋常重傷之言!汝何以麵不改色而言此等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