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危機四伏的法陣之中,虞晚晚心急如焚,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深深的恐懼與焦急。
元扇躺在她的身旁,毫無知覺,虞晚晚瘋狂地搖晃著元扇的身體,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元扇快醒醒!元扇!你快點醒來啊!”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她的眼眶中湧出,聲音也因極度的恐懼和擔憂而變得顫抖,帶著濃濃的哭腔“你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們倆的狗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啊!”
虞晚晚清晰地感覺到,元扇的生機正如同流沙一般,一點一點地悄然流逝。
仿佛有一隻無形且冷酷的大手,無情地扼住了他生命的咽喉,毫不留情地要將他的生機抽離。
而此刻的元扇,卻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
在那個虛幻卻又無比真實的世界裡,他抱著虞晚晚已經冰冷的屍體,每一步都邁得沉重而緩慢,朝著山上那棵古老的樹緩緩走去。
他的眼神中,滿是深入骨髓的悲痛和不顧一切的決絕,口中輕聲說道“晚晚,不怕了哈,我一定會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哪怕是需要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逆天而行!”
元扇的聲音在寂靜的幻境中回蕩,帶著無儘的自責和悔恨“都是因為我,沒有顧慮到你內心真正的想法,自以為是地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讓你陷入危險……”
他的淚水滴落在虞晚晚冰冷的臉頰上,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溫度重新喚醒她的生機。
虞晚晚在法陣中依舊拚命地呼喚著元扇,聲音已經變得沙啞。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絕望和祈求,望著四周愈發強大的法陣力量,她知道,如果元扇再不醒來,他們真的將命喪於此。
幻境之中的元扇雙手顫抖著,親自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挖出一個深深的坑洞,每一下挖掘都像是在撕裂他的靈魂。
虞晚晚的屍體安靜地躺在一旁,毫無生氣,卻依舊美麗動人。
元扇小心翼翼地抱起虞晚晚,那冰冷的觸感讓他的心如墜冰窟。
他緩緩地將她放入坑中,動作輕柔得仿佛她隻是陷入了沉睡,生怕驚擾了她的安寧。
接著,他開始捧起剛才挖坑所挖出來的土壤,一捧接一捧地撒在虞晚晚的身上。
土壤緩緩落下,先是遮住了她的身軀,然後是她的臉龐,直至她的麵孔被完全覆蓋,再也看不出土壤之下還有人的痕跡。
一個小小的土包立在了那棵古老的樹下,顯得孤獨而淒涼。
土包之上,元扇親手插上了一塊木質的墓碑,上麵的字跡飽含著他的悲痛與無奈摯友虞晚晚之墓。
然而,在元扇的心中,那幾個字猶如千鈞之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深知,自己是何種身份呢?連摯友都是自己強加上去的,他內心深處更想寫下的是“吾妻虞晚晚”。
隻是,他又有何資格如此稱呼?
元扇呆呆地站在墓前,思緒如潮水般洶湧。
他回憶起與虞晚晚相識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的歡聲笑語、溫馨時刻,如今都已化作泡影。
他們一起漫步在山間小徑,一起欣賞落日餘暉,一起憧憬著未來的美好。
可如今,這一切都已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