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息的林霰有些納悶,他已將寶源大樓的事宜全權交給了陳錚,又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親自來審核。
下載了對方發來的電子文件,仔細瀏覽之後才發現這是一棟五星級酒店的入駐申請,他們想要簽下寶源大樓的頂樓十五層。
怪不得陳錚覺得自己沒法做主,理解公司主旨的他明白林霰似乎並不喜歡這種價格相對高昂的商家。
但是什麼原因使他會將文件發過來?
林霰接著往下看,算是明白了陳錚難以決定的點在哪。
這家名為希爾的酒店,願意支付雙倍的租金,並給出針對來福公司內部員工許多優惠,比如每月免費入住名額,更為奇怪的是,他們願意將價格降到與快捷酒店一致,每晚費用不超過兩百元,還包含接送及早餐服務。
林霰有些疑惑,這家酒店似乎完美符合來福公司對於招商的要求,但其中明顯有更多的隱情,不然這樣一家有實力的酒店為什麼會選擇寶源大樓,甚至主動拉低自己的逼格將每晚八九百甚至上千的基礎房費降到一百多。
【等我回前洲決定吧。】
林霰想了想還是決定與酒店負責人實地見過麵之後再做出決定,給陳錚回複了個待定的消息後,便開始期待今天的遊玩行程。
林霰並沒有因為前洲有事等他處理而放棄在晉陽的觀光計劃,曾經的他忙的腳不沾地,一直想去旅遊也沒有時間,甚至買了相機訂好機票準備度假的時候卻因為領導的一個電話而取消回公司加班。
現在的他終於可以做到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先把想逛的地方逛一遍。
萊登酒店的私人管家可以為貴賓導遊服務,林霰的一對一管家是一位名為孫秉的中年成熟男子,舉止優雅談吐得體,畢業於荷蘭國際管家學院,有著多年從業經驗。
林霰對他的觀感很不錯,和劉鐵玄三人一同在孫秉的帶領下遊覽著晉陽這座千年古城。
一行人乘坐的車輛也是酒店專為貴賓配備的加長型商務轎車,司機全天候聽從他們調派。
他們的第一站準備前往距離晉陽城區二十多公裡外的晉祠,據說那裡是華夏現存最早的古典宗祠園林建築群,山水環繞,古木參天,冬暖夏涼,在路上大家表現十分期待。
吒——
誰知車行半路,還未抵達目的地,就聽一聲刺耳的刹車,車上眾人差點沒懟上前麵的椅背,劉鐵玄三人繃緊身體進入戒備狀態,而向來穩重的孫秉也神情凝重,與司機相識多年的他了解搭檔的性格,如果是行事莽撞車技不行之輩也不會被安排服務貴客,多半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前往城外的車流不算多,但也不算人煙稀少,此時一輛越野車偏偏要在前麵左搖右晃,直至逼停加長轎車。
越野車前後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幾名身材高壯,膘肥體胖的男子,他們手裡提溜著棒球棍,不懷好意的圍了上來,林霰眼尖的看到越野車上還有兩名未下車的身影,其中一人背影十分眼熟。
幾名混混囂張跋扈,為首一人將手裡棒球棍用力一甩,在加長轎車上砸了一處凹陷,司機被嚇的一陣顫抖,觸電般將手從方向盤上收回。
“下車,聽見沒?”
來人明顯是來找事的,孫秉麵上鎮定,手心微微出汗,他對林霰安撫道“林先生,你放心待在車上,我下車和他們交涉一下。”
孫秉主動打開車門,擠出笑臉迎了上去“幾位大哥,我們是萊登酒店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為首混混還沒等孫秉遞過香煙便反手給了他一巴掌“管你什麼酒店,沒你的事,裝什麼大尾巴狼?”
旁邊小弟見狀連忙湊上前攔住他抬起棍子的手“大哥,萊登酒店是市裡那家的!他們的人可不能打啊!”
混混頭目順勢收回凶器,輕蔑的瞥了孫秉一眼,接著將凶狠的視線看向車裡“你們都給我滾下車,沒聽見嗎?”
林霰見孫秉還想繼續阻攔,連忙讓劉鐵玄他們下車,剛剛三名小夥子在第一時間就想表現一下實力,是林霰摸不準事情的緣由暗中製止了他們。
現在雖然還沒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孫秉繼續挨揍,得到允許的三人組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下車直撲攔在車頭的人群。
隻見劉鐵玄左手拽住棒球棍順勢整個人靠入頭目懷中,右手一個肘擊,腳下靴子頂住對方腳後跟,身體下沉膝蓋上頂,手上發力向前推,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頓時被掀翻在地,同期手上也沒了武器。
扳手和釘子也如同狼入羊群,從左右兩側衝進敵堆,三下五除二便以相同的手段將剩餘四名混混放倒。
這三人看似人畜無害,實則下手很黑,地上的人捂著襠下腰間哀嚎不止,一時都在地麵扭動,竟沒人能站起來。
林霰見危機似乎解決,也推門下車,關切的對有些驚訝的孫秉詢問“孫管家,你還好嗎?”
孫秉沒想到林先生的同伴這麼強,他們三人看起來都像是普通隨從,隻有那位外號扳手的小哥健碩無比,像是從健身房練出來的花架子,沒想到看上去最能打的扳手戰績反而不如普普通通的劉小哥和文質彬彬的釘子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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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越野車上的人似乎沒想到事態會兩極反轉,原本鎮定的兩人慌忙移動到駕駛位準備啟動發動機開車離開,劉鐵玄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從車窗裡拔出了鑰匙,正在轟鳴的車頓時沒了動靜。
“下車,聽見沒?”
劉鐵玄冷冷出聲,將剛才混混頭目的台詞原路奉還。
車上兩人唯唯諾諾的推門下來,林霰這才看清其中一名發型三七分,油光滿麵的人正是在飛機上見過的方總,怪不得覺得背影十分眼熟。
另外一個是滿臉寫著不服氣的年輕人,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稚氣未脫,估計還在上學。
“說吧,怎麼個事?”
劉鐵玄將手裡的棒球棍在方總下巴上比劃了一下,嚇的這小子兩腿顫抖,麵色發白。
“這麼不驚嚇,就這還來找事呢?”扳手也將手頭的棍子戳了過來。
油頭粉麵的方總屁都不敢放一個,倒是另外那名年輕人開口嚷嚷道“你們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今天技不如人我們認栽,但是你們乾的事情總有人會來懲罰你們!”
見劉鐵玄拿著棍子表情凶惡瞪來,年輕人聲音逐漸放低,嘴上嘟囔著諸如邪不壓正魔高一丈的胡言亂語。
林霰見這人中二的好笑,開頭說道“那我們做了什麼,你給講解講解?”
年輕人抬起頭凶巴巴的看著他“你弄垮了我哥的公司,現在還想羞辱我?你們不就是衝著我們晉省的政府補貼來的,不然怎麼會千裡迢迢的從蘇省過來!你們官商勾結欺壓本地企業,搞的我哥破產還要坐牢!彆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們了!”
林霰聽前麵幾句還以為他找錯人了,聽著聽著又發現好像一些詞語和自己等人能對上號。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不敢出聲的方總,戲謔笑道“小同學,你的消息來源是你旁邊這位姓方的說的吧,有沒有可能他在混淆是非倒打一耙呢?看你也是個成年人了,應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