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之前,禦林軍奉皇上旨意,闖入武王府邸,無論男女老少,儘皆強製入宮,武王王妃——白榆,亦未曾幸免。
入宮第一天,隻是將闔府男女分開監禁,飲食供應如常,並無他事。
到了第二天,開始逐一提審王妃侍女,隻出不回,嚇得一眾女眷失聲痛哭,幸有白榆安撫,不致生出亂子;時至傍晚,宮內太監總管,許公公奉命前來,傳王妃親往。
白榆心知凶多吉少,依依不舍地同大家一一話彆,直如生離死彆一般,頃刻間哭聲大起,就連許公公也不忍多看一眼。
“王妃保重。”
許公公引領白榆來到一處彆院,摒退左右之後,對著她低聲說了這句話,接著便搖頭離開了。
白榆此人,富州白氏族人,方至而立之年,其之風華絕代,素來為西平朝野盛讚,一身白衣立於盛開之芙蓉旁邊,更加美麗動人;雖為武王王妃多年,卻不曾生育,體態依然如少女一般娉娉婷婷,惹人憐惜。
“知你喜歡芙蓉,朕即命人在這皇宮彆院中,種了不計其數;曾想邀你一同遊賞,卻拖了一年又一年……朕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擁有皇權江山,也是不能隨心所欲的!若非局勢如此,想必朕也不會邁出這一步;陪朕好好看看吧,過了十月、過了今年,不知是否還能保下它們?”
西門厲眼神哀傷,頷首示意她靠近。
白榆心中厭惡,鎮定地說道“尊卑有彆,臣妾不敢。”
對她所言,西門厲並未在意,而是主動向她緩緩走去。
白榆大驚,連忙後退幾步,伸手製止道“武王尚在苦守福州,還望皇上自重。”
“什麼武王?領兵多年,寸功未建,若非朕全力扶持,西門樓如何擔得起這個‘武’字?”
“帝州危急,皇上不去統禦群臣殲敵,召臣妾至此,意欲何為?”
“入了這深宮大院,與朕獨處於此,何需再作多言?”
“皇上如此行事,置手握重兵之武王於何地?置我富州白氏於何地?”
“放肆,你焉敢威脅於朕?失了代京四州,朕還是西平的皇帝;就算帝州不保,朕仍然是皇帝;哪怕亡了江山、身首異處,朕也是皇帝,是可以主宰你們所有人生死的皇帝,你們的一切都是朕的,予取予奪,皆隨朕意,今天,朕一定要得到你……”
“昏君,你簡直不可理喻。”
白榆看著眼前的西門厲,這個昔日之西平皇帝,此刻已然陷入癡狂,他那充滿齷齪欲望的雙眼,直讓自己感受到了侮辱,於是不顧一切地向後方石柱撞去。
眼看就要撞上,生死一瞬間,卻被西門厲強行拽了回去。
她身體本就極弱,近期又連日心力交瘁,一陣撕扯中,白榆漸漸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雙眼,周圍的一切竟是那般陌生,突然,感覺身旁有人,連忙看了過去,隻見西門厲赤身躺在自己旁邊,心中頓時再次生出強烈的屈辱感,雙手猛地朝西門厲脖頸掐去,奈何力不從心,除了將他驚醒之外,卻是不能傷他分毫。
“都說你們伉儷情深,如今木已成舟,朕就給你一個機會,看看西門樓,是否值得你委身托付?”
西門厲穿上便服,意猶未儘地看著她,趾高氣揚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
“朕有五萬禦林軍、五萬帝州城防軍,就看西門樓,敢不敢為你叛朕、叛了這西門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