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海盜的華麗人生!
香姑和茯苓離開肇慶府,向東投大路而行。
經過一座小橋時,路邊有四人休息,看到他們走過來,其中一位路人說“不歇了,我們也走。”這幾個人便收拾行囊起身趕路。
四人當中,中年男人用竹竿牽著一個瞎子起身走了,一位中年夫人也隨後上路,最後一位年輕姑娘左右斜背著兩個行囊,看起來分量不輕,俯身再撿地上的布包,似乎有些吃力。
這位姑娘見香姑和茯苓走過來,歉然一笑,對香姑說“這位大哥,麻煩你幫我將地上的琵琶撿起來。”
香姑幫她撿起用布罩著的琵琶,遞於姑娘手中,順口問了一句“你們是做那一行的?”
那位姑娘答道“我們是走鄉唱曲的行腳藝人,我叫董蕉紅,前麵走的是我爹娘,那個瞎子是我爹的師兄。”
香姑見董蕉紅背負的行李沉重,要替她分擔一些。董蕉紅受寵若驚,反複推辭,嘴裡說“我拿慣了。”實在推不過,便將琵琶交香姑抱著。
董蕉紅十分健談,一邊走,一邊向香姑茯苓講述她在鄉間演唱的趣事,三個人說說笑笑,趕路倒也輕鬆。
中午時分,前麵看不到村鎮,行腳藝人見樹蔭下有一塊大石頭,便休息吃飯。
董蕉紅很是大方,親切地邀請香姑茯苓一起吃飯,她說“大哥辛苦一路幫我拿行李,中午請你們一起吃飯吧?”
不等香姑答應,就送來兩個飯團、兩薄片熟牛肉、兩條醃漬的橄欖菜,然後又遞過葫蘆請他們喝水。
這些行腳藝人常年在外漂泊,旅途準備非常周到,香姑和茯苓長了見識。
香姑本就是大方熱情的人,對董蕉紅的好意並未推辭,同時拿出早晨買的燒餅,回請唱曲班子的人。
下午繼續結伴趕路,相談甚歡。
董蕉紅說“石哥哥、周姐姐,晚上請你們聽曲子吧?我們趕到前麵村鎮,必是要演出的。”
香姑和茯苓爽快地答應了。往常村子裡每年總有幾次唱曲班子巡回演唱,村民像過年一樣熱鬨,畢竟,鄉村娛樂過於貧乏。
天黑前,他們到達一個小村莊,在村頭找到一個打穀場。打穀場中有幾個稻草垛,旁邊還有一處庵棚,這便是走鄉藝人理想的宿處了。行腳藝人在打穀場安頓下來,董蕉紅極力邀請香姑和茯苓一起在這裡露宿。
香姑見茯苓對露宿有些疑慮,便開導她“鄉村客棧沒有女人住的地方,還不如露宿方便。有這麼多人在一起,你儘管放心。其實,在外露宿也很有趣。”
茯苓說“也隻能如此了。不過,我覺得這位姑娘對你過分熱情,一口一個哥哥。”
香姑笑道“沒有吧,不也稱呼你一口一個姐姐嘛。”
茯苓揶揄地笑道“我看,這位姑娘對你有些意思,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香姑笑道“那又能怎麼樣?”
茯苓拍了拍香姑的臉,說“也難怪,你這個小夥太帥氣,哪個女孩見了都會心動。”
香姑也學著茯苓語氣開玩笑“也難怪,你這個小娘子太水靈,哪個哥哥見了都要流口水。”
董蕉紅的爹娘到村中,借桌子支攤位,然後演奏一陣樂器,聚聚人氣。
董蕉紅和瞎眼的師伯準備晚飯,他們用自帶的鍋、米,做了一鍋米飯。董蕉紅請香姑茯苓,說“石哥哥,請你們一起吃飯。”
茯苓衝香姑擠擠眼,會心的笑笑。香姑沒理她。
他們一起吃罷晚飯,來到村中聽曲子。
隻見大街上村民黑壓壓圍一片,中間擺了一張小桌,一盞昏黃的小油燈,照著四個藝人,瞎子拉二胡,腳上蹬著一個梆子用來打節拍。董蕉紅父親彈揚琴。董蕉紅彈琵琶。董蕉紅母親一手打羌鼓,一手打響板。
一陣樂器響後,董蕉紅母親開場,她用被歲月侵蝕的沙啞的嗓音高聲說道列位父老鄉親,來至寶地,鬥膽獻醜,說一段故事,為列位消愁破悶。開場先誦四句詩
牆上畫馬不能騎
駱駝拉磨不如驢
瞎子不能當畫匠
豁子不能吹橫笛
等她抑揚頓挫地唱完這四句詩,村民報以哄堂大笑,全是至理名言的廢話。
董蕉紅母親再打一通羌鼓,高聲說道
列位鄉親,今天我們來至寶地,特地請來一位傳奇人物,就是這位二胡師傅。你看他其貌不揚,有多傳奇?你且來聽
一月出生會說話
二月滿街趕豬羊
三月上學去讀書
四月鄉試美名揚